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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声,榴香赶紧把喜扇递给稚善,还不忘提醒她小心脚下。
稚善莫名的眼眶生热,想到早些时候在阮家,榴香也是这样关切地守护着她。
慢慢往外走时,余光又瞥见金金、尚柔,还有平日里跟她关系要好的几个学生。她们无一例外带着祝福的笑意。
“怎么搞的,想哭。”
稚善吸了吸鼻子,尽力把情绪收住,继而拿喜扇挡着脸。
可是当她再抬头时,整个人都怔住。
视线越过喜扇,落在亲迎的沈誉身上。
他一袭薄绸婚服,衣袂鲜亮,骑在玉面金鞍的高头大马上,乌梢马鞭还镶着斗大的明珠,一如当初在窄巷遇见的那刻。
当初稚善吓坏了,以为沈誉在劫道,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恶名之下。
现在,却是坚定地走向他,把手递给他,登上喜车,由沈誉领着她回家。
◎我们一家都喜欢你◎
“礼成——”
喧腾与鼓乐之声影影绰绰,偶尔还能听见安岚县主欢快的笑声。稚善抿着唇轻笑了下,由国公府嬷嬷领着,向内行去。
稚善对国公府并不陌生,先前受乾宁郡主相邀,来过两三次。犹记得沈誉的院子武人气息浓厚,如同淇园一样,摆着一排武器架,刀枪剑戟应有尽有,生怕旁人不知他尚武似的。
如今满府触目皆是喜庆的红,就连石阶也在大红灯笼映照下,透出朦朦胧胧的淡红光辉,想必武器架暂时被搬走了。
稚善正兀自猜测着,余光瞥见什么庞然大物。
她倏地一惊,侧目望去。
——竟是火焰木!
先前还没有呢,这是何时栽种的?不对,这株火焰木怎么和阮宅的那株长得一模一样?!
“嬷嬷,这是……”
嬷嬷笑着说:“少夫人猜得没错,前几日世子亲自去阮宅,将火焰木移植过来。世子说这是有渊源的,少夫人见了定会明了。”
稚善驻足观赏片刻,方才移步进入房间。
嬷嬷等人离去后,稚善起身去窗前又看了一会儿,心下忽然软得厉害。
她何曾不惦念着这株火焰木?即便如今的阮家由柳姨娘当家做主,说话行事都方便,可是贸然跑过去照料火焰木还是唐突了些。
没想到,沈誉竟直接把火焰木移栽到了国公府,就在院子里,触手可及,甚至每天醒来推开房门就能看到!
这人真是,也不和她讲一声,莫非为了留作惊喜?
稚善心间稍暖,甜蜜如春日流水,潺潺淌过心上。
真想即刻见到沈誉,可惜身为新郎官,他须在外面宴请宾客。
稚善先在床沿坐了片刻,又挪到桌边,吃点干果垫垫肚子。
嬷嬷离开时说马上去端馄饨等吃食送过来,这原是不符合婚仪规矩的,但国公府的主子都是开明之人,嬷嬷也就把老观念往边上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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