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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背影离开得有些慌张,连句道谢都没有。
小公主也不计较,只愿他能如愿及时赶回,救好家里的亲人。
可没过几日,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在她的马车上。
依旧与第一次见面那般,跪在她面前,说要报答她,感谢她的施以援手,让他的亲人有了最后的体面。
男人约莫着比她大十岁,正襟跪在她铺陈马车的毛毯上,胸膛高挺,肩宽腰窄,肌肉线条分明,看得小公主耳根发热。
“你…你这是又做什么?”贺汀兰往马车靠榻缩了缩,离那男子气息远了几分。
男人抿嘴,面色带着几分苍白疲倦,长眉微垂,说不出的听话。
“我可以做一个听话的下人,只要你需要。”
贺汀兰涨红了脸,左右望向车帘,确认跟车的奶娘没在,才吞吐道:“你别说这样的话…会被人误会的。”
男人垂着头,沉默。
贺汀兰没有接触过男子,对于魏梵的执着她无可奈何,到最后的屈服:“我答应了。你先起来……”
不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么?为何他每次见她就甘愿跪在她脚边……
她以为魏梵生来性子软,沉闷不争,故而将他安排在殿前,做个打扫下人。
可一次意外,让她看清了这个男人只愿意对自己听话,也只甘愿跪于自己脚边。
听话,又腹黑。
睚眦必报。
才是这个男人真正面目。
孤鸿破山
◎“你再不听话,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殿里来了不速之客,是她的异母姐姐,她如往常般惯起笑容,陪着娇纵的姐姐。
贺敏是她七姐。从小因母妃受宠,备受父皇宠爱,看上什么便会直接拿过去。
对于她殿中,母妃生前留下的一盏琉璃雁炉惦记许久。
她旁的从不争,可母妃遗留下的东西,她总要保全一二。
她拒绝后,后果可想而知,惹怒了七姐,怕是她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当那杯滚烫的茶水向她泼来时,她也只是用手遮住了脸,默默承受着她的怒火。
“七姐姐,那盏雁炉并不精细,与姐姐殿中的旁物比起来更是粗劣不堪。只因是我母亲留下的东西,我才保留至此。若是姐姐生气,就撒在我身上吧。”
贺汀兰垂头,发髻被人扯得凌乱也一动不动,只紧紧将雁炉挡在身后。
这一幕被殿前的男人看到,他几乎是捏断了扫把。在他踏进殿门时,贺汀兰厉色道:
“放肆,一个打扫的仆人,谁许你进来的?出去。”
魏梵看向少女强装生气的眸子,瞬间明白了少女是怕他会惹贺敏不快。
他脚步一停,没有再踏进殿里,目光顿在那个嚣张女子身上,眼神狠厉。
直到傍晚时分,她才看见魏梵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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