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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大步走踏进,在地上女人前面停下,他居高临下地瞧着缩成一团,靠在墙角的慈粼。
“你这是在做什么?”
光亮打在女子清瘦的脸上,添出几分多愁消沉之感。慈粼青丝垂披,盈盈柔柔地卷绕在那不足一握的腰间。
她抬眼,在贺玜冒雨前来的身上打量许久,“陛下深夜到此,有什么事情吗?”
贺玜皱眉,盯着她清冷无痕的眸子:“为什么不吃饭?为何不去床上睡?”
空气静默一瞬,慈粼轻轻一笑,将头沉沉靠在墙边:“陛下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不想吃就不吃了呗。”
这话说得过于随意,饶是门外的守卫听了都心里发紧,往远处站了几步。
慈粼也感受到了贺玜的寒意,这是生气的前兆。她挪了挪身子,调整一个舒服姿势靠在墙边,语气慵懒:“陛下管天管地,还管人吃饭听雨不成?”
听雨。
贺玜表情微微有疑,沉默片刻,他蹲下身子,一手撑地,一手两指而并,贴在女子额间,与地上女子平视。
慈粼不躲不闪地同他对视,苍白的小脸上透着几分认真,也要伸手去摸他额头。
贺玜见状,一巴掌拍掉她的手,铁青着脸瞧她。
“我说怎像癫癔之症,看来是烧到脑子了。”
女子额温烫手至极,贺玜冷嗤一声,起身半躬,将人捞起往外走去。“传御医。”
被讽刺后,慈粼落入了一个怀抱。
她昏昏沉沉地反抗,一只手不服气地摸上那人冰凉的脸颊,一手生怕坠落,紧紧攀着他的脖子,咕哝着:
“我没病,你有病。”
“放肆!”听到这句辱骂,宜生立即训斥这个在陛下怀里不安分,口中狂言的女子。
慈粼身子一抖,似被惊吓到了。
本昏沉迷糊的瞳孔瞬时扩大几分,带着迷茫水雾,怔怔看着贺玜,显然是以为方才训斥之人是他。
那人还在步履匆匆地往外走。
慈粼怕她会被人无情扔下来,不得还要搂紧此人脖子,无意识间,眼底竟流露出几分委屈。
她将头沉闷闷地垂在“墙边”,小声吐糟道:“脚步不稳,身子紧绷着这样,到底是谁有病啊”
绕是慈粼现在意识不清,可她多年职业习性,还是能够察觉出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步子微浮,躺在他怀里如同躺在一张捂不热的冰榻上。
还不如她自己走来得快。
“你真是放”宜生气不过,几番追上反驳,却被贺玜一记冷眼止住了训斥的话。
“退下。”
贺玜黑着脸,无视慈粼的胡言乱语,紧抿着薄唇,一步未曾停滞地将人带出了地牢。
庄生梦蝶
◎怎么又生气了?◎
春雨连绵,空中卷袭着凉意。
扇形窗棂半开,外面是层叠错落的宫檐,窗台外槽被人栽种着玉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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