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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这个蛋糕看了许久,随手找了块软布蒙上,退出了客房。
谭恒澈不是和他们一起来的,他直接从酒店过来会近一点,她给他发了她祖父家的定位,让他十二点左右过来。
结果因为路途短,他反倒不怎么在乎时间,还和在家里时一样散漫,磨蹭到十一点四十才从酒店出发,刚好卡点到。
家里一屋子人都在等他驾到。
他其实是想早点来的。
毕竟他来做客,多少得讲点礼数。
但他能想到自己来了以后,肯定要被冯寂染的各路亲戚当成动物园的猴子围观。
他跟她家的亲戚又不熟,就算不社恐也害怕社死。
想当初冯寂染来他家被他亲戚围观的场面他是见过的,她当时的窘迫他可是一清二楚地看在了眼里。
他又不傻,自然要引以为戒。
如果他将来要和冯寂染结婚的话——
那也是和她一个人过日子,又不是和这一家子整天呆一块。
差不多得了。
谭恒澈想得远,却没想到他一来就看冯寂染哭丧着脸,一脸的苦大仇深。
莫不是他来晚了她不高兴?
他一进门,冯家的一大家子大人都来跟他一个小辈套近乎。
他也不赏脸,只关心冯寂染怎么了。
一群人的嘘寒问暖他只当耳旁风,敷衍了一两句就走到了冯寂染身边,低声问她:“怎么了?大过年的,怎么看起来不高兴?是因为我没有早到吗?好了,对不起,我不该在酒店磨蹭那么长时间,你开心一点好吗?今天有一桌子你的家乡菜,里面肯定有你爱吃的,我学了给你做?”
不可否认,谭恒澈哄人的态度很虔诚,就算猜了一圈原因都没猜中,但语气听着让人觉得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冯寂染也没有矫情到只摆脸色不说原因的份上,眼睛望着分布在不同位置上的三个蛋糕,对谭恒澈说:“我给你做了一个蛋糕,来了以后发现叔伯们买了三个。”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
谭恒澈也没有心思听。
他的注意力在听到她说“我给你做了一个蛋糕”时就被吸引了,两颗玻璃球似的眼珠亮晶晶的,焕发出熠熠的光彩。
他咧着嘴笑嘻嘻地说:“就这?是因为不是独一份了吗?没关系,在我这里,你就是唯一。”
他也没说不吃那些蛋糕,会像大人一样成熟地顾全她家那些亲戚的颜面,也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给对方一点薄面。
但他用“唯一”这两个珍贵的字眼哄得她心花怒放,从心眼里冒出令人回味的甜。
在她的想象中,像他这样矜贵的少爷都该是冷冰冰的高岭之花,就算要笑,也该笑不露齿,维持翩翩风度。
奈何谭恒澈和其他少爷都不同,笑起来清清楚楚地露出牙龈,怎么看怎么赤诚。
像是要把整颗心都掏给她看。
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这话说出来像在说情话,总之冯寂染的少女心被他撩到了,心跳“扑通扑通”,和着脉搏,一声一声叩击着她的情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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