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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看美人突然垂了泪,陆绥珠凄凄艾艾言道:方才作画时奴家就心有所感,王大人如此思念亡妻实在世间罕有,这才失了态落下泪来,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陆绥珠将自己杯中酒水饮尽,酒入愁肠聊表感伤,接着又给王文渊倒了一杯。
乐景哀情下,他竟一口干了。
意识迷离身体麻木之际只觉面前的红衣似是神仙下凡,予他重来一次新婚夜,沉重的骨头变轻,他飘飘然越来越年轻,只听对面说道:“大人若实在难过,便把奴家当成您的夫人。”
红纱帐暖,梨花压枝,雨打芭蕉,淅沥连成破碎的喘息。
陆绥珠平静地站在门前,手执银壶,听着后面屋子里传出来的一浪高过一郎的声音,眼睛中含着将下不下的泪。
不知何时旁边多了一个男人,她觑看了眼,眼熟但不大想理。
索夜张口难言:“一定要在这里说吗?”
鸾凤相交,鱼水之欢此时不过都是穿针毒药,听着虽刺耳不雅,她却想在这里多待上一会。
索夜看她拎着酒壶没了办法。
这世间最难缠的就是喝醉之人,行事简直毫无章法可言,也不知她是什么癖好。
“大人让我给姑娘带句话。”
陆绥珠懒懒地抬起头来,似乎在思索谁是他家大人。
“大人说对不起。”他想着要不要将裴执玑生病一事告诉她,又怕自己榆木多事,未多加忖度就飞红着一张脸去了。
夜复渐长也不知过来了多久,里面的动静停歇,陆绥珠沉着身子回家去了。
正值夏秋交叠,清寒透幕。
【作者有话说】
裴大人:是的,我又病了……
◎那香不足以让人起心动念◎
日子渐凉,人也没由来的萎靡。
塌上躺着的人出气多进气少,花芜灰白着一张脸,眼窝都凹进去了,丰腴的胸下剩了副骨架子。
她鱼目般盯着天花板,耳朵听着外面车水马龙,也知晓自己时日无多。
陆绥珠穿了件秋香色褶裙,出神地扒拉着蜜橘的丝络。
这扇门从花芜回来就鲜有人至,这会子有敲门的动静,还以为是五娘过来送饭。
一推门才见是方今,他鬼头缩脑儿地招招手,定睛寻摸方见身后还跟着个穿黑斗篷的人。
不问不知,一问可把人吓了一跳,来人手里提着药箱,竟是宫里的太医,专给太后和娘娘诊病的。
花芜一下来了精神,摩挲了两把乱蓬的发根,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让太医搭脉。
不到半刻钟,孙太医诊完了脉,面色淡淡将药枕收回了药箱:“老夫回头从太医院抓几副药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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