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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到嗓子眼,差点喊出来,狂踩刹车。
橡胶摩擦沥青地面,发出尖锐一声。
车停下。
唐柏菲的头磕在仪表盘上,整个人又向后靠。
车玻璃外,坐轮椅的男人已经倒在地上,流了一滩血。
两个人都很慌,毛晚栗吓出满头汗,睁大眼睛,握住唐柏菲的手,“咱们刚才是不是撞人了?流血了,鞋都掉了一个,不会已经死了吧”
“我没有,”唐小姐额头还因磕碰红了一片,“我没有撞他。”
“快点儿,你跟我下去看看。”
下了车。
路口已经围着一群人。
一些遛弯儿的大爷说起风凉话,“现在年轻小姑娘不知道操的什么心,车和人都花里胡哨的,放的音乐那么大声,瞧瞧,撞人了吧。”
“得赔不少。”
“造孽呢。”
男人躺在血渍上,痛苦地睁眼,哼哼着说疼死了,又抱住小腿,问那群路人,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唐柏菲看车前灯有血渍,但是,刚才并没有撞到什么东西的感觉。
“你刚才有听到砰的一声吗?”她问毛晚栗。
“好像没有,我只听见刺啦一声,就在你急刹车的时候。”
“如果我把他撞成这样,那声音应该不小。”
“你的意思是。”
唐柏菲很笃定,“他在碰瓷。”
“真的?”毛晚栗放低声音,“你不敢乱讲,这儿站了好多人。”
唐小姐双手叉腰,俯视男人,“我撞到你哪里了。”
男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是碾,不是撞,你的车从我腿上碾过去了,我骨头断了,满地血你看不见吗?”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车灯上有血,不是车轮底下。”
“地上也有血,这么一大片儿,你自己看啊。”
“我说的是轮胎,”唐柏菲蹲下,又看了两个前轮,“两个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男人手肘撑地,大口呼吸着,“你把我一个残疾人害成这样,还诬陷我碰瓷。”
一群人唏嘘。
附和着,就是呀,太狠心了,怎么这样。
“碾过去不应该是内伤?这么快就出血。”
“我这条腿本来就有伤,这礼拜刚缝好。”
“我看看。”
唐柏菲碰男人裤子上的血,不顾他挣扎,摸了一手,又凑近鼻子闻。
一点儿腥味没有。
她在外留学时,曾听过著名设计师wers的讲座,她列举了某年roberun在巴黎的高定秀场,主题是血色鬼魅新娘,超模穿着带血的婚纱,有些手里握着菜刀,像是在婚礼现场犯罪后,奔向属于她们的自由。而婚纱上就是人造血,为此,唐小姐还学完整个人造血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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