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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急吼吼的喊叫,几乎破了音,“你去哪!”
他眼尾陡然划过一丝震惊,转头看向她。
以为他又要走,又要出去,去想不开做傻事抛下她。
她扑进傅程铭怀里,坐在他腿上,头顶抵住他的下巴。
抱紧他,口鼻闷在他颈窝一侧,声色沉沉地,“你别走。”
接下来她表现反常,默着黏了他好久,似恳求似耍脾气,说了句过分郑重的话,“我爱你,你别走,我爱你。”
后来,不知是小宁在幼儿园跟谁学不下好,回家第一句便问他,爸爸,我爱你是什么意思。只有说了,两个人才能结婚?
他收整着小书包,无奈皱眉,说,不是。
啊,那,这三个字随随便便就可以说?
他说,当然不是了。
他很耐心地,把小宁胳膊蹭折的书角抚平,包上新书皮。
那妈妈有对你这样说吗?
他说有,是在那年春天,在他最难熬的时候。你太奶奶说得对,我是很幸运。
葬礼,草莓和刑少爷
衬衫的领边被女孩子弄湿一小片,傅程铭抱着她,掌心压在她后背拍了拍。
第一次听这么郑重的三个字,他的心脏连同全身血液都僵了半晌。
缓过劲儿来,他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声音轻而沉笃,“我也爱你。”
怀里的人仰头,红着眼睛埋怨他,“那你还要走。”
傅程铭蜷起食指,蹭掉她眼角的泪,“不是饿了?我去厨房一趟。”
“我不饿,”她谢天谢地,把他抱得更紧,“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带着哭腔和颤抖的音调里,是对他多到满溢的担心。
听她反复念叨着,他原本寥落茫然的情绪,似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傅程铭眼底终于有了笑,问得很温柔,“那为什么哭。”
她坐直身,撑住他的肩吸两下鼻子,“我看到你有白头发。”
“很正常,人到一定年纪就会长,”他欣慰,“不过我们菲菲还很年轻。”
“别这么说,”唐柏菲心酸,连连摇头,“你一点都不老。”
“嗯,知道了,”他抚了抚她的后脑,下巴一指,“你去睡吧。”
到最后几个字,傅程铭的说话声轻得只剩个口型,好像耗尽了力气。
他今夜真是一副疲态,永远问一句答一句,从不主动多言。
“说好了我陪你,”她伸手,给他揉揉肩颈,“是不是累了。”
傅程铭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了半晌,不舍得让她这么做。
她盯着他眼下一片青色,蹙起眉梢,“我和你一起。”
“我还得一会儿,”傅程铭亲她的手,“你先去,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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