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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眼已经适应了四周的光线,因而她看到她的笨蛋浑身闪烁着蓼蓝色的光,高高地张开生物甲,离子刃狠扎在对手的身上,触须贯穿在那只兽已经残破的皮肉中。他口器大张着,獠牙暴涨,亲吻一样咬在那只兽的发声器上,将它活生生撕扯着,离开了他的躯体。
莹绿色的血液洒在地上,而她的笨蛋仰起头,吞下了那块肉。
“……”
愣愣地看了几秒,静静吸了口气,犹豫着开口叫他。
“索西斯?”
“!”
虫的头颅瞬间180°扭转,四只眸子瞳孔大张,满带杀戮。而当它们看见她,杀戮便褪去,只成为了星云与歌的点缀。
那填着星云的眼眸很快靠近,簌簌的歌在炮击的战场上响起来,滴答落血的触须探到静静的手掌。
每一条触须的尖端都生物钢化了,刺一样的锐利警惕着,指向四面八方,只有一条触须像水一样的柔软,而她的笨蛋小心地把它塞到她的手里,那个圆润的尖端欢快地扭动着,为她的到来而庆祝。
“咕?”
将她卷起来举在眼前,虫哥怪也不打了,叽叽咕咕地跑到一个大粘土堆边躲着,仔细检查了她一下。
“受伤。”他说,“你受伤。”
“怎么第一句话就是说这个啊,笨蛋。”
静静擦了擦眼睛,咧嘴笑了一下。
你看,如果他被你捡到心里去,如果他已经成为你的心上人,你怎么忍心告诉他自己走过的跌宕与苦难,你怎么舍得他担心。
“我……我没事。”静静摸摸他,“你有没有事啊?有好好保护自己吗?”
虫哥乖乖回答道:“我没有受伤。你受伤。”他执着地重复着这件事。“你受伤,我不知道。”
静静说:“是小事啦。”
“咕?”
静静解释说:“呃……我不小心跌到桌子上了。”
可这个解释明显不能让虫哥满意。
“咕?”
静静摆摆手:“真的没事,我而且我的伤不重,过一会就会好了。”
“……”
发出几声忧虑的窸窣,虫哥的几条触须伸过去,在静静的强烈抗议下他才没有当众脱她的裤子,但妥协的代价是那几条打算脱她衣服的触须伸进她的衣服低下摸来摸去,把静静又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
静静的窒息休克已经基本解决了,肋骨也治好,身上只有几处擦伤,在确定了她身上的几处伤痕后,虫哥喉管上的喷口打开,先舔了舔她的头皮,又舔走她额头上的血,舔一舔她挽起袖子的手肘,她伤势严重的手掌大鱼际,最后则去舔她血迹斑驳的嘴唇。
“嗯!”
在他靠近过来时静静连忙捂住嘴摇头。
“我好了我好了,不用舔了。”
“咕?”
受伤的嘴唇不在视野中,虫哥于是轻易相信了静静的话。可当她放下手,她渗血的下唇又暴露在了虫哥的视野里,他金黄色的触须条件反射又伸了过去。
“唔!”
静静连忙抬手挡住他的触须,湿软的须须尖舔在她掌心上,带来一种轻微的瘙痒感。
“咕?”
静静摇着头说:“不用了,真的。”
虫哥说:“可是你受伤。”
静静笑着说:“就这一点点,一点点痛没关系的。”
几乎是立刻,虫哥发出一串清脆的啸叫,像螟虫又像幼鹰。那声音从他的躯体深处传达出来,带着不甘和委屈,还有许多其他。
“很有关系。”他学她说话,“你受伤,一点点痛很有关系。”
“……”
静静愣了一下,睁大双眼,无言地看着他。
过了片刻,她垂下双眼,挡在脸前的手掌慢慢拿下去。
“笨蛋。”静静的声音轻轻的,紧抿的唇将伤口的血挤出来,挤出血,却压不住笑。“你想舔就舔吧。”
于是在炮火与轰鸣满布的战场中,在这片充满兽与虫的战场上,少女的大花虫子用尽虔诚和温柔,亲吻了他那疲惫不堪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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