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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楼衔月太专注，没看见商时序略微意外的眼神。

等翻译完，她怕自己再犯错，又再抬头看商时序一眼。

对方此时已经回到正常状态，敛着眉撑着手，指骨间的笔时不时转一转，看不出来有没有认真听。

反正之后的时间里，她若是说错一个词汇，他都会敲敲桌子念出正确的释义。

配合着冷淡的口吻，不像学校里耐心教学的老师，而是杀鸡儆猴的领导。

海外专家下线的时候，楼衔月已经如水里捞出来一样，在空调房里湿了衣衫。

“那今天就这样。”商时序简明扼要，“几个代办项在会议纪要里写清楚，会后邮件抄送我，还有——楼衔月。”

他忽然喊她全名，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楼衔月一抖，低着头回应：“商总。”

“开会之前，熟悉会议材料是最基本的事情，清楚了吗？”

她点头，一句辩驳也没有，很虚心接受的样子：“清楚了，我会立刻改进。”

商时序没说满意不满意，他的眼神从她的脸上一晃而过，环视一圈：“你们呢？开会前先想想目的，我希望大家都不会浪费彼此时间。”

各个工程师，包括线上的其他成员没人敢多说一句，挨个应答：“明白。”

这场会议终于到此为止，大家纷纷说着“辛苦、谢谢”，准备离席。

商时序是第一个站起来的，电脑一收，没多看任何人一眼。

他转身的时候西装外套划过了楼衔月的手臂，吓得她浑身一抖，反射性抬头，生怕自己哪儿又做错了。

这个动作被后面几个人看到了，她听见几声笑，是善意的。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了小楼，商总认真起来是很严肃的。这就是他办事的风格，不是针对你，你别放在心上。”

那个喊她过来开会的同事也走到她身边。

是个开发组的年轻工程师，比她大不了几岁的样子，胸口的工卡上写着齐覃宇。

他苦着脸道歉，穿着打扮很潮，说话也没什么架子。

“不好意思衔月，原本这个会定的是雪巧来开的，但我开会前怎么都找不到她，只能临时喊你帮忙……但商总不知道这个情况，可能误会了。”

他说的雪巧是陈雪巧，和她一块进来的另一个实习生。

不过陈雪巧是毕业实习待转正，比她在公司的时间多、接触的工作也更核心。

这种专业性强很多的会议，一般都是交给她或者别的正式员工来开的。

事已至此，楼衔月见齐覃宇满脸的

愧疚，反过来安慰他：“没事，我也趁机学习到了很多东西，而且这些迟早都要接触的，你别在意。”

“谢谢。”他长舒了一口气，真心实意地说，“我明天请你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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