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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荔醒来的时候,他还没醒。
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支起身体,趿拉着酒店的拖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有些卸力,她慢吞吞地以龟速往浴室挪去。
阮荔轻轻揿亮卫生间的灯光,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她身上凌乱暧昧的痕迹令人咋舌,足以窥见昨夜的疯狂。
她穿上昨天的裙子,依然掩盖不住脖子上深红的痕迹,她的脸瞬间红了。
她试图拿遮瑕膏遮一遮,但是因为痕迹颜色太深,只是欲盖弥彰罢了。
她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她缓慢地挪步。
“很不舒服?”他刚醒,声音里带着点低沉慵懒。
“还行。”说起这件事,阮荔羞于启齿,含糊地答道。
“走路都走不利索了。”勾云野说道。
他光着膀子从床上起身,不着寸缕,直接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他拨开她柔软的长发,露出圆润光洁的耳朵,耳垂像一小块温润晶莹的玉,他轻轻地揉。
“穿衣服干什么,防我呢?”勾云野玩味地轻笑,声音近在咫尺。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学校收拾行李。我定了今晚回云城的机票。”阮荔捏着裙摆,试图轻轻抚平上面的皱褶。
“哦,睡了我就开溜?”勾云野双手抱臂看她,戏谑地说道,“一点留恋都没有。”
什么叫她睡了他?昨夜分明是他主动的,阮荔秀气的小脸涨得通红。
好吧,她只不过轻轻地摸了他一把而已。
“走吧,带你回学校收拾行李,晚上送你回云城。”勾云野揉揉她脑后的柔软长发说道。
送她回云城?阮荔眨眨眼睛,表示不理解。
“不放心你一个人。”
她的眼眶突然有点发酸。从小到大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连她大学报道都是自己一个人坐了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来a大报道的。
从客观来说,要说阮茵兰对她有哪里不好,那是没有的。她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供她吃穿供她上学,考上a大给她交学费,每个月给她生活费。
可阮茵兰对她就是很冷漠。她从不主动关心她,也不会因为她考上最好的大学而自豪激动,更不会像其他母亲一样送孩子去学校报道。
她不敢问阮茵兰原因,她只是猜测或许这跟她从未见过的爸爸有关。
“我说,这就被感动了?”勾云野指尖摩挲着她的眼尾,调侃道,“那以后女儿可不要和你一样,容易被黄毛骗。”
阮荔红着眼皮看他,什么女儿,他扯到哪里去了。
他翻身从床上起来,朝着浴室走去:“洗个澡,等我一会儿,陪你回学校去。”
收拾好东西,晚上勾云野右手拉着行李箱,左手牵着她的手到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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