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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伤得如何?”片刻后,他开口问。
母女俩听得动静,双双扭过头来,这才发现他站在身后。
女人额头上有一块紫红的擦伤,虽伤得不重,可被白皙的皮肤一衬,便尤为的扎眼。
霍青山心火暗生,立时更皱了眉头。
温婉见他终于露面,站起身来,一面琢磨着演戏,又一面看他的笑话——他急了?好像是急了吧。
“乖,去找汀兰姐姐玩。”她轻推了推盈盈。
盈盈本就不太喜欢所谓的爹爹,得了特赦似的,一溜烟跑掉了。
“公子怎么来了?”她朝他走过去,嘴刚张开,眼眶便发了红。
霍青山朝她迈了两步,走进院中,“听说昨晚有歹人进来。”
温婉点点头,一时哽咽:“我、我以为我要死了呢。”伸出手,小心地捏住他的衣角,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霍青山垂眸,瞄了眼那只抓皱他袖子的手,又将眼神上移,目光再次扫过她受伤的额角。
“还有哪里伤了?”他问。
温婉摇着头,小心翼翼地又朝他靠近了些许:“只是受了些惊吓。叫公子担心了,为此特地跑一趟。”
霍青山刚进宅便已听管事的说,昨夜歹徒并未得手,如今见她确实无碍,也就彻底放了心。
“我会增加人手护你周全,不必惊慌。”略有一顿,问,“你可有什么要我做的?”
温婉摇摇头。
霍青山抬头望了眼日头,心里头还装着别的事:“你既然无碍……我有事就先走了。”
“嗯,”温婉松开他的袖子,人也往后退开,温柔又懂事的模样,“公子去吧,莫耽搁了。”
霍青山便再无话,转身离去。
表妹那边还等着游湖,他不好把人晾着,若回去晚了,停云又不知会闯出什么祸来。
他那头既拒了母亲提的婚事,这头好歹要将表妹招待好,也好少听母亲一些唠叨。
没走两步,却听身后隐约传来啜泣声。他回头一瞧——
方才催他快走的女人竟是泪流满面,见他回头,慌张地抹起眼泪。
他突然便迈不开脚步,心房里不知钻进来什么东西,在七慌八乱地拱。
“怎么了?”他问。
女人摇摇头,侧过身去:“没事。”
她往外推人,霍青山反倒调转脚步,又走回来:“有什么话就直说。”
他忽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这么急着走。温婉看着没事,其实她有事,一是不想麻烦他,二是要强,却又将这事忍了下去。
经这一段时日相处,她的脾气,霍青山还是大抵知道的。
“是害怕,还是觉得委屈?”他耐着性子问。
温婉低下头,抽泣着:“我哭一会儿就好。你走吧。”
他却哪里能走,反更靠近半步:“你哭成这样,我如何走得掉。有什么话,且明着说来,我不喜欢去猜。”
此话出口,她又哭了几声,才哀哀说起来:“……我想起那些人冲进来……举着刀见人就砍……我吓得躲起来……我……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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