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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起迟了。”她忙撑坐起来,这一动便扯得浑身酸痛。
男人缓缓坐起,长臂一伸,将她扔在床尾的胸衣捞过来。
“昨晚大姨母那儿动静闹得大,想来父亲母亲也睡得晚。我们不着急,晌午前过去就是。”
温婉捂着被子:“哦。”
穿衣裳吧。
可两个人竟都干坐着,抹不开脸掀被子。昨晚上贴得亲密无间,浓情蜜意,今儿突然却又不熟了似的。
他到底不是顾子骥,温婉心头很不自在,纠结了一会儿,背过身去将胸衣穿好。
再回头,霍青山已下了床去。
却说此时外头廊下,邹妈妈已在此等了有一会儿。
昨晚闹了好久的动静,小夫妻定是起得晚,今儿热水早饭都备得不早,可还是等了好些时候。
今儿是露脸的好机会。盈姐儿刚来,还没有配丫鬟婆子伺候,只汀兰在照顾,今早新夫人这头,自是邹妈妈安排人来伺候。
这等好事,当然要塞给自己侄女妙言。倒也不是争宠,而是先把汀兰排挤出去要紧,毕竟是结了怨的。
新夫人没个根基,只要大公子新鲜劲过了,少给她撑几回腰,她再是个主子,不也还是要看她们这些下人的脸色。
这会儿妙言等得无聊,小声问:“少夫人这时候还不起,让咱们在这儿干等着,是要给咱们下马威么?”
邹妈妈:“去!起不起的是公子说了算,她算哪根葱。”
骂完了话,耐心又教起来,“做事得有耐心,别咋咋呼呼的。要想高墙倒,得一点一点掘墙根,你等着吧,我今儿就给她挖一铲子。”
妙言好奇地追着问:“如何挖?”
邹妈妈眉梢一挑,得意地与她附耳细说。妙言还没听完便“哈哈”两声大笑,急忙捂住嘴,笑眯了眼睛。
好损的招呀!不害人,光叫人丢脸。新夫人若中了这个招,只怕好长时间都抬不起头。
妙言激动地不断瞄房门。怎么还不起啊!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好戏了。
等啊等,门终于开了,公子唤人进去伺候。妙言这就同另一个梳头丫鬟,进屋为新夫人梳妆。
这会儿,温婉坐在镜前,懒洋洋地打哈欠,见来的是个不认识的丫鬟,随口一问:“汀兰呢?”
妙言打开首饰匣,应道:“汀兰姐姐照顾盈姐儿累着了,邹妈妈让她歇着,换奴婢过来伺候。”
汀兰喊累?温婉听这话就不信。
汀兰是被做局赶出来的,如今入了天棐院,就是回来“打仗”的,哪有歇着的道理。
只怕是邹妈妈有心排挤吧,派了自己的心腹过来,要顶汀兰的位置。
天棐院的情况,温婉也略有一些了解,知道那邹婆子是个爱权的。自己这个新夫人,只怕也得跟她争一场,才能拿回管事的实权。
她未再说什么,由着妙言伺候自己梳妆打扮。
没一会儿,两人收拾妥当,一道坐下吃早。早餐样份不多,小菜三四碟,粥面两三样,清淡且又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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