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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触及肩头而不断持续的高温,随着一方当事人的离去而消退。
可林千礼很清楚,这种消退并不单单是因为向似锦的离开。
更是因为她那句非常自然,自然到没有任何异常的“亲姐弟”。
林千礼无奈地自说自话,“什么嘛……明明才大我不到一个月。”
·
林千礼是八岁那年搬到盼江区的。
父亲林舟的工作调动,让他们离开原来的家,搬到了这里。
在搬家之前,林千礼不单单会被唐佑“勒索”零花钱,还有一些更过分的小孩儿,会挑着学校中文静的孩子欺负。
而林千礼,就是这批文静的孩子中最“窝囊”的那一个。
有的时候,他们会挑林千礼在小区里和其他伙伴一起玩的时候,独独将他堵在楼道里,用地上随处可见的小石头,砸向他。
理由只是简单的“看你不顺眼”。
有的时候,他们还会跟在林千礼的身后,用那种□□,趁他不注意,装上从家里顺来的黄豆,打他的脑袋。
在这些更为恶劣的孩子衬托下,唐佑显得温和多了。
他抢了钱,会对外放话“罩”林千礼一阵子。
虽然这个一阵子,可能只有短短的两天,毕竟唐佑这小子也没那么权威。
这些种种,林千礼从来不敢回家说。
林舟忙于工作,照顾林千礼的生活重担都压在了妈妈邓琼安的身上。
邓琼安第一次知道林千礼被欺负,是在某一天她送林千礼去上舞蹈课的时候。
林千礼的膝盖上有淤青,却不是跳舞造成的。
在邓琼安的“审问”下,林千礼才全盘托出,他原以为,他会像其他孩子一样,有父母撑腰。
他也原以为,邓琼安会冲到学校去,找那些欺负自己的小孩儿算账。
但邓琼安知道真相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为什么不注意点呢?!你这样腿伤着了,还怎么跳舞?”
那天邓琼安似乎还说了很多,她说:
“你现在哭有用吗?到时候没办法跳舞,你才应该哭。”
小小的林千礼想,可我……并不喜欢跳舞啊,妈妈。
从那之后,林千礼开始学会隐瞒自己的伤口,学会收敛自己的锋芒,让自己变得透明一些、再透明一些。
他像一只水族箱内的小鱼,竭尽全力隐藏在族群之中,连吐出的泡泡都消散在了水中。
没有人听见他微弱的求救声,也没有人选择收手。
直到林舟工作的升迁,他们举家搬迁。
八岁的林千礼陡然发现他吐出的那些水泡泡,被拥有一双好看狐狸眼的女孩儿发现了。
哪怕那时候的他,只是女孩儿眼中的千万分之一。
刚在新家落户的邓琼安,很快打听到了他们邻居一家的信息——
附近盼江福利院的院长向以桃,和她早年领养的两个孩子。
邓琼安抽出空的那天,向以桃不在家。
她特意带上自己亲手做的小饼干和林千礼,前往了盼江福利院,与自己的新邻居打招呼。
也就是在那一天,林千礼遇见了向似锦。
彼时的向似锦,正乖乖地站在向以桃的身边。
她的眼尾含着泪,脸上有明显的擦伤与淤青。
在看见向似锦的第一眼,林千礼就在想,她是不是也被人欺负了?
在大人们的谈话中,林千礼得知——向似锦是见义勇为,一人单挑了两个大几岁的小伙子,负伤了。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邓琼安的身边看着她,眼中写满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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