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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的目光越过林千礼,投向了在石桌上被笔袋压着的、正被风吹动的试卷。
“快了!”
期中考刚结束,林千礼的成绩发挥得还算稳定。
虽然依旧无法到达邓琼安所期望的那个位置,但他也算是小有进步。
因此,邓琼安并没有在五一假期内给林千礼安排太多的课外辅导班。唯一安排的,就是假期第二天的舞蹈课——
而好巧不巧,林千礼在舞蹈课上因为走神,扭伤了腰。
于是,邓琼安索性取消了后面的声乐和乐器课安排。
林千礼能够察觉到母亲假期内的情绪高涨,但他明白,这份好情绪绝不是因为他在年级那进步的微弱排名,而是因为向以桃。
是因为在盼江福利院那一场小型的“表演会”。
在向以桃的组织下,林千礼第一次见到那样的邓琼安。
舞台很简陋,舞台下坐着的只是一些小孩儿,他们还没有到可以欣赏艺术的年纪,却格外捧场。
邓琼安一反往日的冷脸,沐浴在暖黄的光线下,满脸都是笑容,而在那个时候,她眼底溢出的光芒远比任何光亮都要璀璨。
坐在台下盯着母亲唱歌跳舞的林千礼,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母亲口中那真正的“热爱”。
哪怕小型表演会结束了,那些唱歌跳舞的重担又重新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林千礼也能敏锐地察觉到妈妈的情绪仍在被影响。
比如现在——
若是放在过去,邓琼安一定会狠狠地斥责他两句,然后念叨着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有把假期作业写完。
而此刻,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说:“明天就开学了,作业来得及吗?”
“来得及。”
“那就好。”邓琼安又哼着歌继续忙起了手头的事情。
林千礼沉默了一会儿,又薅了一朵格桑花。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邓琼安再次出声喊住了他,“千礼。”
“嗯,我在!”林千礼梗着脖子应道。
与邓琼安话音一同响起的,还有他的心跳声。
邓琼安靠近了窗户,抬眸看了一眼光线正好的太阳,说:“你往旁边站站,你挡着妈妈的花晒太阳了。”
“噢!”
千万不要低头。
林千礼一边心虚地将刚薅的花往背后藏,一边同手同脚地往后退着。
好在邓琼安并没有低头去看他被薅得面目全非的格桑花,而是一脸满意地看着林千礼,说:“嗯,站远点,别把我的花碰坏了。”
说着,她又自顾自地回过身去了。
林千礼垂眸看了眼掌心鲜艳的花,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悄悄地将花朵放在了花盆里,垂头丧气地走到了石桌子边,轻声道:“完蛋了……”
“为什么完蛋了?”
少女清丽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林千礼猛地抬头,撞进了向似锦含笑的眼眸中,他错愕地看着向似锦,然后听见她说——
“噢~我知道了,林千礼,你偷偷蹂躏琼安阿姨的花——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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