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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与懊恼交织,她忽然站起身:“我今天有点累,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霍斯庭闻言也起了身,语气温和:“我送你下去。”
简初赶紧摆手:“不用,我已经叫车了,快到了。”
她说得干脆,连余地都没给。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沈砚舟的声音从背后不咸不淡地响起:“霍律师,我这边有个工作上的事,想当面和你确认一下。”
语气波澜不惊,却恰好将霍斯庭的脚步拦了下来。
简初听见这句,几乎不必回头也能想象出他现在那张脸是什么样子——冷静,自持,却藏着钳制一切的掌控感。
她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回到家后,简初把包随手一扔,没开灯,脱了鞋径直走进浴室,拧开花洒,开到最冷的水温。
水流冲刷着她的额角和背脊,她抱着胳膊站在瓷砖上,像是要把残存在身体里的那点温度一并洗净。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会为沈砚舟手指的触碰而完全乱了分寸。
简初盯着水流出神,直到水温渐渐降下去,她才伸手关掉喷头,浴室里一片潮湿安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还在耳边清晰回荡。
她站在原地,湿发贴在肩头,眼神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静。片刻后,她忽然低声道:
“我对他有欲望……那又怎样呢?”
语气不轻不重,划破了所谓的道德凝视与自我审判。
她没有羞愧,没有逃避,甚至谈不上挣扎,对一个优秀男人动情动欲,本就是人的本能。
简初擦干身体,利落地裹上浴巾,推门而出。
简初躺在床上,刷了会儿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好在沈砚舟那边的合作她已经退了出来。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想到这里,她心里轻松了许多。
这一夜,简初却睡得出奇地安稳。
没有梦到伦敦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也没有梦到沈砚舟那双隐忍而疏离的眼睛。
没有寄人篱下的压抑感,也没有被人掌控命运的无力感。
周三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窗静静落下,干净明亮,简初从那间不大的出租屋醒来,坐在床沿怔了一会儿,随即麻溜儿起身收拾。
她换好衣服,一切妥当,准点回到了衡德律师事务所。
空气中是熟悉的咖啡和纸张味,走廊里依旧是低声交谈和电话铃声交错。
她的新工位挪到了一个靠里的角落,更安静些。桌上整整齐齐地码着几份蓝色卷宗,最上面贴着一张便签,是霍斯庭的字迹:
“欢迎来到你的新战场。”
简初低头看了看,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她泡了杯黑咖啡,坐下,打开卷宗。第一页,是一个关于妇女儿童权益保护的法律援助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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