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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视才两百度,度数倒不深,只是失去眼镜又刚被刮蹭,开车很没安全感。他说这话本意是抱歉,跟闻杨解释情况,不过对面显然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你怎么回家?”
“不知道,估计叫非晚来接吧。”许见深说。
陆非晚是许见深的男朋友。两人谈了四年多,在圈子里处于半公开状态,亲友都知道他们感情稳定。陆非晚作为唱作人小有名气,所以许见深不爱在外提他名字。这次是觉得闻杨跟陆非晚比跟自己更熟,所以才没避。
——闻杨的寄养人兼钢琴老师,陈教授,正是陆非晚的硕导。所以照理说,闻杨跟陆非晚还算得上半个师兄弟。
闻杨听到师兄的名字,没像许见深设想的那样表现得更熟络,而是低下头,轻轻“噢”了声。
市里打车不便,晚高峰还没结束,闻杨前面有百来号人排队。
闻杨这边等待司机接单,许见深则转身到路口,给陆非晚电话。
许见深拨出开着免提,切到微信界面同步回复着客户消息。
嘟声响了好久,提醒无人接听,许见深又切回拨号界面,打给陆非晚的经纪人,问陆非晚是不是还在录歌。可对面说,陆老师今天心情不好,早就走了。
许见深觉得奇怪,正要留言,接到陆非晚的回电。
陆非晚刚喝完酒,带着醉意问:“怎么了?”
“你在哪?”许见深听出他语气不对。
陆非晚报了个离家比较近的酒吧名字,说自己在跟同事聚会。
许见深皱起眉,他知道陆非晚不喜欢酒精,今天居然去酒吧,这心情得多差,也不知道今天在公司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电话里不好聊太多,许见深言简意赅道:“车在路上出了点事,我晚点回家。”
陆非晚那面声音嘈杂,他没听清:“什么加?”
“车,被撞了。”许见深沉声道,“在西征路口。”
陆非晚这次听清了,问许见深是否安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嘱咐他回去小心。
许见深挂完电话,思考怎么把车弄回去更方便。
既然陆非晚喝了酒开不了,现在叫代驾来又堵又慢,附近的同事也没熟到能使唤帮忙的地步,思来想去,许见深认为还是自己先把眼镜弄好比较快。
还好对面就是商场,许见深站在路口等红灯,同时在网上看好眼镜款式,跟销售预约到店。
红灯转绿后,许见深跟着人潮一起往前走,身边忽然多了个人。
闻杨跟上他:“你去哪?”
许见深愣了下,“配眼镜啊。”
闻杨顿住,语气里居然有一丝愉快:“一个人?”
许见深觉得闻杨跟陆非晚以前在繁音苑常见,这话可能是在关心师兄近况,于是笑着说:“嗯,非晚喝酒了,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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