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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是密码了。夏习清微微皱眉,他现在比较好奇,周自珩是怎麽这麽快把这堆碎片拼好的。
“动作好快,你是怎麽拼的?”
周自珩将纸片翻了个面,反面写着一句完整的话,很漂亮的手写字。
[今晚十点,Sophia餐厅见。]
“背面的信息比正面的信息好还原得多。”
夏习清点了点头。就算看出背後是一句完整的话,光是分清正反面也需要一段的时间了。
等等,正反面。
夏习清伸手将那张便签拿起来摸了摸,果然,这张纸是特殊处理过的,看起来没什麽区别,但手感不同,正面是非常滑腻的触感,反面则粗糙许多。
“你真的好细心啊。”夏习清用铐着手铐的手将纸片放回到桌子上,侧脸对周自珩笑着,“不愧是自珩。”
明明是这麽崇拜的话,周自珩无法相信,他略微生硬地回应道,“这种特殊纸张在密室里很常见,如果你不是被音乐分散了注意力,也会发现的。”
“没办法,艺术就是生命。”夏习清的手有点酸,他动了动肩膀,低下头看着纸片,不知怎麽回事,留声机里原本空灵清透的音乐忽然变得不流畅了,出现了奇怪的卡顿,令人不悦。
“你的‘艺术’看起来有点年头了。”周自珩难得用起嘲讽的语气,卡顿的音乐让他大脑无法集中,于是准备走过去将音乐关掉。
而此时的夏习清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不知看着何处,似乎是在发呆。
“等一下。”就在周自珩把手放在唱臂上的瞬间,夏习清叫了停,“先别关掉。”
“怎麽了?”周自珩有些不满地看向他,发现夏习清在桌子上找了枝笔,在之前的纸片上记着什麽。
他发现了什麽吗?周自珩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开始认真地听这首奇怪的不连续的曲子。
乐曲中的卡顿乍听起来几乎没有什麽规律,时而出现短暂的卡顿,时而延续的时间更长些。可是仔细听就会发现,每两个小节结束的时候,卡顿也会停止几秒,然後再次出现,连卡顿的时间都是一样的。
像是某种循环……
周自珩很快反应过来,每一次循环的开始就是在再次重复密码。
长时间卡顿——短时间卡顿——短时间卡顿——短时间卡顿——音乐
短时间卡顿——长时间卡顿——短时间卡顿——音乐
短卡——音乐
长——短——音乐
长——短——长——音乐
……
长短交接,是摩斯码。
他站在留声机前听了几个小节,刚才还在俯身在书桌前的夏习清已经直起了身子,将方才计算过的那张草稿看了又看,最後走到了周自珩的身边。
“解出来了?”他有些吃惊,毕竟据他了解,夏习清的主修是艺术,怎麽会这麽快解出来摩斯码。
夏习清点点头,他的眉头微微皱着,走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块镜子前,仔细地凝视了一会儿,然後对周自珩说:“你先站远一点。”
周自珩不解,但还是站开了些,他看见夏习清将唱臂拿开,音乐声戛然而止。他正想要问夏习清解码之後得到了怎样的信息,但他晚了一步,夏习清右脚後撤一步,被手铐铐起的双手握拳置于胸前,用极为熟练的姿势和动作,擡腿一记侧踢。
砰地一声,椭圆形的镜子乍然碎裂,他将腿轻收回来,反射着光线的碎片簌簌地掉落在木柜和地板上,发出破裂的脆响。掉落的瞬间,雕花镜框的原貌终于显现出来。
镜框的灰色底盘之中,粘贴着一枚银色的钥匙。
“麻烦你帮我解开这个。”夏习清转过头看了周自珩一眼,朝他伸了伸自己被束缚的两只手。
老实说,夏习清聪明的程度超出了周自珩的想象。
在这一秒的思考之下,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将钥匙据为己有,好作为日後要挟夏习清的砝码,毕竟这是一个狡猾至极的人,还有极大的可能是killer。
但他最後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周自珩看了一眼那双被手铐磨得有些发红的手腕,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有些令人不齿。
之後如果被他暗算,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周自珩上前将那枚钥匙取了下来,道具组还真是用心,钥匙粘得牢固极了,害他还费了不少劲儿才顺利摘下来。
夏习清乖乖地将双手伸到周自珩跟前,看他低头为自己解开手铐,这一幕让他的审美得到了极大的享受。
周自珩英挺的鼻梁和角度精妙的眼角,在这样低垂的角度来看显得更加精致,是一种充满雄性荷尔蒙的雕刻精致,眉骨和山根相连而隆起的美妙线条,如同狂风中倾倒的沉寂山脉。他低垂下来的头颅,还有因专注而凝神的眉眼,让夏习清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罗丹的雕塑作品《吻》中的保罗。
如果不是正在录制真人秀,夏习清一定会凑到他的耳边说上一句。
[你这张脸还真适合拿来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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