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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晚都没人去拉窗帘,一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大雪,黑夜里不甚清晰,却能从纷纷而落的昏暗画面中感受到那股力量,静谧却肆意。
白雪的映衬下,天光亮得尤其早,清晨时分便有种放晴的错觉。
快八点的时候时渊睡沉了,贝甜起来下了一小锅鸡蛋面,又帮他最后整了整行李。算好时间,去卧室叫他起床吃饭。
人没叫起来,反倒被他拉到被窝里又亲又摸狠狠揉了一通。
他的呼吸很快急促起来,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奈何要赶飞机,最终什幺也没做。
磨磨蹭蹭总算出了门。
路滑本就走得慢,更何况他们一路玩着雪,几乎没怎幺好好走。家到地铁站不算远的距离,两人用了整整一个小时。
时渊心里装着事儿,本来没什幺闲情玩闹,推着箱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步行道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清扫,脚下咯吱咯吱的声响和把雪从虚踩实的奇异触感,都让他莫名感到心安。
可贝甜的手却一直没闲着,雪景图拍了几张之后,逮着机会就团个雪球,远离他几步开始搞袭击。
“昨天是谁说我幼稚来着?”在第n次被砸之后,他转过身,看贝甜又低着头在绿化带上抓了一把干净的雪,无奈地说道。
“你可以反击啊。”
路上有不少人在玩雪,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被埋得严严实实的长椅,示意时渊那里有一大片没被破坏过的积雪。
“那我反击了你可别哭。”
“这幺狠心的?”贝甜停下手里动作,扭头对他表示不满,“要把我砸哭啊。”
话音未落他已经双手拢了一把雪,上下左右捏了个瓷实,朝着贝甜快走两步,边走边作势要砸她。
贝甜低声尖叫着往旁边躲,脚下一滑,身子猛地歪向一旁,她下意识伸手扶住手边的物体。
绿化带边的栅栏又硬又冰,激得她反射性地弹开了手,才发现自己稳稳地站在时渊的臂弯里。
一只大手滑进她的衣领,又湿又冷,不由分说地扣着她的后颈。
她打了个寒颤,脸色变了变,眼神里有夸张的怒意涌上来。
或许是对她的反应感到满意,时渊嘴角痞痞地勾起,一脸得意地问她:“凉不凉?”他低头,用身高压制着她,不等她回答又追问道,“还砸我不砸?”
贝甜咬着下唇,睫毛上有刚落下的雪花,忽闪着,擡眼看向眼前这位幼稚的小朋友。
她哪里是爱打雪仗的人,不过是看他从起床开始就闷闷不乐,故意跟他闹,想转移注意力罢了。
于是在他下巴上印了一下,企图一吻泯恩仇。
时渊当然不肯放过她,到底还是压在她的唇上狠狠碾了一会儿。
这种天在马路牙子上接吻的,除了他们俩大概也找不出几个了。那只冰凉的手一直留在她的脑后,渐渐恢复了温热,指尖有意无意地在她发间轻轻抓着,那感觉令人莫名沉迷。
她闭着眼睛想,就这样,再久一点儿吧。
……
航班不出意外地延误了。
贝甜只请了半天假,不得已又临时延到了一天。
吃过午饭后他们哪儿也没去,就呆在机场消磨时间。书店、咖啡屋、商店……牵着手逛逛停停,直到在广播里再次听到起飞时间的通知。
安检队伍很长,时渊没有去排,而是站在一边,把贝甜揽在怀里。
他们之间很少有这样单纯的拥抱——没有多余的动作,也不做进一步纠缠,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
朝城的机场很大,24小时都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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