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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裴郁璟慢条斯理道,“公子特意叫我看这一出,总不能只是叫我看个热闹,要我做什么?劫狱?”
师离忱眸波平淡,“错了,就是让你看的。”
裴郁璟看向师离忱。
师离忱面不改色,语调平常,“战事一兴,类似这样的遗孀家眷只多不少,你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天下安定百姓才能安稳。”
裴郁璟面上的笑意淡了淡,看着师离忱的眼神沉了沉,意味不明道:“这只是件小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你懂什么。”乐福安从马车里探出脑袋,不满地瞪着裴郁璟,“身为寡妇,总会被言语负累,被目光指点,活在所有人的审判下。”
他认真道,“世人眼中,寡妇守贞是应该,改嫁是放荡,被人纠缠是不检点,她怎么做都是错,被逼到绝路只能破釜沉舟。”
裴郁璟眉头轻敛,若有所思。
纵然在县衙看了案子全程,他依旧不能理解为什么几句只言碎语就能毁灭一个人的意志,审案结束后,那刘家娘子还想撞柱自裁。
师离忱瞥一眼裴郁璟,唇边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决定是否开战也要分时候。”
他懒懒道,“年前南晋边军压境那回,朕不怕战,但不该开战。所以就算没有鞑靼掺和其中,朕也能让那战也打不起来。”
两国战事刚停,月商打下了三座城池,委实没必要再与南晋相战,故此他做了两手准备。
一是以同样的方式,大军压境,二是通知南晋一步暗棋,时刻准备鼓动起义。南晋内斗严重,要平叛,自然就顾不上和月商相斗。
不过裴郁璟恰好出现,让师离忱省了这步暗棋。这步棋埋了十来年,他实在舍不得动用。
而这世道,国不一统,立场不同,战事迟早要再兴。
所以有些战还是要打的,圣上野心很大,三座城池怎么够,他想把南晋一口全吞下。
裴郁璟拉长调子叹了声,“一腔真心白费啊。”
师离忱笑骂了句,“别辱没真心。”
谈话间,最前方的郞义突然警觉抬首,裴郁璟也收了笑脸,目光扫向周边茂密的山林。
此处偏僻,道路弯曲,最适合截道。
风声紧俏,处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郞义沉声提醒,“有异响,公子不若先进马车。”
师离忱不紧不慢地转起玉戒,叹了一声,“来来回回,就这两招浅显的手段。”鹿亲王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他看了眼裴郁璟,好奇道:“你怎会与这等蠢人合作。”
“因为他蠢。”裴郁璟坦然回答,“吹嘘他几句,他还真信自己是这世上最英明神武的君主。”
越蠢越好操控,让幕僚吹捧两句,就膨胀的养起私兵。可见蠢货手里有权柄,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
林中窜出了人影,蒙面山匪猛然蹦出,无数绳镖向着众人抛了过来。
师离忱嗓音微沉,唤道,“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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