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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要磨练地牢被关押之人的心智,必不会让他们过得太舒服,这些东西让他们饿不死,在这样阴森的环境,很容易被磨灭意志。
这段时日,师离忱已经陆续听到有七八个姑娘求饶,自暴自弃的崩溃哭嚷,接着被带离了地牢。
同时也有新的女子被抓进来。
算算日子。
估摸着他被关进地牢已经有七八日了。救援应该也快到此处了。他想了想,对隔壁道:“裴苍,你要早做准备。”
裴苍道:“怎么?有人要来救你了?”
师离忱不答反问:“难道就没人救你?你那水囊,馒头,谁给的?你既自称是秋氏主家派来的,江南秋家大概也有你的内应吧。”
裴苍笑了笑,道:“那你呢?那富商眼界浅薄认不得,我可见过。你身上穿的是北疆进贡的缂锦,进贡的段子皇帝只会赏给世家或是立功的功臣,可你又是这个年纪,对皇帝无多少敬畏……太子,你是真不怕死。”
话说到后半句,他语气带了丝古怪的冷意。
师离忱浑不在意,平静道:“现在你又信我是太子了?”
裴苍嗤道:“怎么不信,你可一点也没藏着。”
师离忱道:“彼此彼此。”
谈话间,外头倏然爆发出一阵动乱,有兵器交接地打斗声,尖叫声,呼救声,接着一群人凌乱地打进地牢,火把瞬间点亮了狭小的地牢。
师离忱眼睛眯了眯,看到牢房外一片动乱,其他关押姑娘的牢房被刀剑砍断了门锁,有胆大的贴着墙跑,也有缩成一团不敢冒头,生怕被刀剑伤到。
两方一路打进来。
师离忱门前的门锁也被骤地砍断,人群中有人喊了声:“大人说了,这个不能放跑!杀也不能放!”
里面混了京都的人。
师离忱眉头微敛,起身双手一翻,刀片出现在指间,拂袖抬手间,但凡有人敢靠近喉咙被抹。
这波打进来的人……并非江南府衙的兵。
是淮南那波。也对,淮南那波兵马追杀他至江水前,自然知道他落水方位,再顺着下游一打听,谁捞到了,自然也就清楚了。
他们来得倒是快!
师离忱神情透着寒意,一脚踹开扑上来的刺客,抹了对方喉咙夺走对方手中的长剑,挡住劈砍来的刀斧。
一收一放,身影灵动如影,暗红灿灿的衣裾在半空散开似鲜红的山茶花,墨色发丝飞舞,与飞溅的血液擦过。
或许是因为找到了目标,根本没人去走道尽头的最后一间牢房。裴苍透过那个狭小的洞口,看见这一幕,心口几乎就要停跳。
握住长剑的少年,凌厉的可怕。
气息沉甸甸根本不输久居沙场之人,一剑封喉,还有空顺带发两个暗器,漂亮的腕骨翻转间,将刺客性命玩弄与鼓掌。
裴苍舍不得眨眼,一错不错地紧盯。瞧了会儿,他舔了舔牙尖,开始嫌牢房位置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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