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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後土庙荒废的时日久些丶距离城内又稍远些,也总不至于有人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
“你们是什麽人?”
他与洗砚时隔数年初到江阳,这才过了几日,更不会在江阳结下什麽仇家。可即便是他阿父在江阳任职之时,在他的印象中,也从未得罪过什麽人。
宋凛生将所有的可能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再一一排除,虽不知这些人是何来路,只怕不是冲着洗砚本人的……
瞧他们身上的装束打扮和那周遭的气势,莫不是这一带的流寇山匪?
江阳富庶安乐,一向是各路州府眼中的香饽饽,若是被有心人盯上,想将江阳变成盘中餐也说不一定。
宋凛生凝眉,只紧紧盯住那人脸上的刀疤。
他家中父兄没有一个武将,而他自己又是在墨汁砚台里长大的,这样的场面见得少些。
只是,他一想到身侧的文玉娘子和背後的枝白娘子,却觉得他什麽也不怕。
文玉的心思稍静,她一手回握住宋凛生,他应当有些怕罢?文玉的手指紧了紧,将宋凛生牢牢攥住。
东天庭住的都是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神仙,许是东天庭的青帝治下有方,又或者是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各路仙家从不曾生出龃龉,更不会大打出手,哪怕是比试切磋文玉都没见过。
她五行属木,学的又大多是那些疗愈之术,至于如何与人斗法,她只学了个一知半解。
唯恐掌握不了力道。
现下面对凡人的真刀真枪,倒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文玉背过一手,暗自将灵力往指尖聚拢——
找准时机,除掉他们的兵器便好,绝不伤人性命。
“道上的事我劝你少打听!”
那刀疤脸一开口便驳回了宋凛生的话头,半分有用的讯息也不曾透露。
他瞧着宋凛生瘦弱白净的面庞,一副见风就倒的身板,只当是不知哪里跑出来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并未将其放在眼里,随意地嗤笑一声。
“我只问你,庙中是否还有一女?”
文玉闻言眉头一皱,事实上,她双眉自见到门外景象之後,就一直没舒展过。
“哪还有什麽一女?”
文玉拦头一语,极快地反驳那刀疤脸。
枝白娘子身怀有孕,胎儿又不甚稳当,昨夜受了那麽大的惊吓。此刻,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叫她出半点事。
只是,这歹人,莫非是冲着枝白娘子而来?
“这後土庙内只有我二人,不知道你说的是哪里来的一女?”
文玉言之凿凿,坚称再无第三人在院内。
只是她涉世未深丶心性至纯,在揣度人心之上,却是比不混迹市井丶阅人无数的刀疤脸。
她越是极力否认什麽,就越是像刻意遮掩着什麽,叫那刀疤脸心中疑云丛生。
更何况,他既挟制了人质在手上,哪里会轻易相信文玉的话,她不扯谎骗取信任,以保人质的安危,那才有鬼。
“我劝你少睁眼说瞎话,还是想想清楚再回我!”
果不其然,刀疤脸是半点也不相信文玉所言,他手下力道加深,那刀尖更近半寸,舔舐着洗砚的脖颈,一道血线立马浮现,将那刀尖也染得猩红。
“洗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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