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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 18 谋杀的审判(第1页)

第18章Chapter18谋杀的审判

Chapter18

18.1

安妮的父亲捶响“缇弥斯之鼓”的时候,审判广场上没有什麽人。

这是一天里市集最忙碌的时候,欧普伦锡城里的人们通常在这个时候进行一天的劳动与贸易,没有时间聚集在广场上闲聊;然而,当“缇弥斯之鼓”被敲响,绝大部分的欧普伦锡公民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惊讶地望向审判广场的方向——

“竟然有人敲响了‘缇弥斯之鼓’!”

市集上,泥瓦匠家的小孩子问道:“什麽是‘缇弥斯之鼓’呀?”

孩子的父亲的神色有些尴尬,没有说话,旁边的铁匠家的孩子大声说道:“这你都不知道吗?如果一个平民想要状告一位贵族,就可以敲响‘缇弥斯之鼓’啊!这说明,有人要状告一个贵族!”

小孩子们“哇”了一声,一溜烟地蹿向审判广场:“去看看啊,去看看啊!”

审判广场上,人们已经迅速地聚集了起来;而安妮·怀特的父亲,老赌徒普辛·怀特,依然还在捶着“缇弥斯之鼓”——

“咚”,“咚”,“咚”。

沉闷的丶钝重的声音缓慢地丶有规律地响起,敲击在每个听见的人的心上,让他们的心里都跟着击打的声音微微一跳。

“缇弥斯之鼓”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敲响了。平时,没有人会轻易靠近它,公民们几乎将它当做了广场上的一尊雕像,已经快要忘记:“缇弥斯之鼓”也是可以被敲响的。

而欧普伦锡的郡行法官,阿德莱德,也迅速地被惊动了。

她赶到审判广场的时候,广场上已经乌泱泱地聚满了前来观看热闹的人群,公民们压抑着自己的怀疑与兴奋,广场上漂浮着一种躁动。阿德莱德的眉心微微一蹙。

她望向那个正在敲响“缇弥斯之鼓”的人:

老普辛·怀特已经不年轻了,他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佝偻着身体,击打的动作有些吃力。

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衣,脚上穿的靴子也很陈旧,看上去十分可怜。

阿德莱德认识他:

普辛·怀特是一位在欧普伦锡城里经营布料生意的商人,原本也算勤奋;然而自从他成为一位赌徒,普辛·怀特便出现了不少的债务问题,这使得他成为了郡行法官阿德莱德面前的常客。

当然,大多数时候,普辛·怀特都是作为被状告的一方登上审判的高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是一位状告他人的原告。

阿德莱德的眉心蹙得更深了。她向身边的骑士团挥了挥手。

骑士团整齐划一地护送着行法官出现在审判广场上,他们的靴子“铿”的一声整齐地踏在地上。广场上低低的议论声音骤然安静下来,老普辛·怀特的击打声音也微微停滞。

“我已经听到你的声音。”行法官阿德莱德说道,“在缇弥斯神与露辛达王的见证下,我倾听你的诉求。”

行法官顿了顿,虽然她已经认出了老普辛·怀特,但她还是按照审判的流程问道:“你是什麽人?”

击鼓的老人回答道:“我是普辛·怀特,我在欧普伦锡城里经营一家布料商店。”

行法官点点头:“你为什麽要敲响‘缇弥斯之鼓’。”

普辛·怀特动了动喉咙,回答道:“我希望我的女儿——在欧普伦锡堡担任女侍的安妮·怀特——得到公道与正义。”

当老普辛·怀特提到“欧普伦锡堡”的时候,审判广场上已经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哗然的声音;而普辛·怀特的下一句话,更是让广场的人群陷入一片沸腾——

他说:“我要状告,伯爵夫人欧丽德西·阿奎塔斯,杀害了我的女儿安妮!”

18.2

欧丽德西站在欧普伦锡城的城门外,欣赏了一会城墙上的“悬赏通缉令”。

“画得不太像。”她说,“我没有这麽漂亮。”

她说着,在城外站了一会,没有急于动作。

果然,没过多久,一队骑士已经迅速地从欧普伦锡城里赶来,目标明确地冲向她——

“欧丽德西·阿奎塔斯。”

骑士们披着刻有“繁星罗盘”纹样的银甲,握住骑士剑,严丝合缝地将她围在了城墙的一角;城墙周围的公民们纷纷後退,低着头快步走开。

为首的骑士面色冷峻,欧丽德西不认识他。骑士冷酷地说道:“欧丽德西·阿奎塔斯,你被指控谋杀女侍安妮,依据《海德博特法典》,我们将即刻对你进行拘押,前往欧普伦锡堡地牢,等待行法官的审判。”

欧丽德西没有动作。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顺从,而是忽然笑了起来。

“雷纳德尔,”她叫出那个名字,“我看到,你重新回到了骑士团的队伍中去。恭喜你啊。”

雷纳德尔面色复杂,没有说话——当他不再成为伯爵夫人的守护骑士,优秀的骑士雷纳德尔自然地回到了欧普伦锡骑士团的队伍中去。

欧丽德西问他:“洛伦茨在哪里?”

雷纳德尔嘴唇微动,面色僵硬,还是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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