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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意识到宗盐迟迟没有上来。
直到连烟花声都消失了,全世界都回归安静。
他猛然惊醒,一头冷汗。
四下张望,一个人影都没有。
只有一盏台灯静静地亮着。
司疆顾不得全身酸痛,支起身来,哑哑地喊:“主人?”
没有人回应。
他一下如坠冰窖,颤抖着声音,再喊了一句:“主人,你在哪?”
神情声音里,全是恐惧。
难道一切,都是他的梦吗?
他挣扎着要下地,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头也磕到了茶几。
“主人?宗盐?你人呢?”
司疆爬在地上,又不敢离开灯光范围,精神快要崩溃。
他快要窒息了。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
“你在干什么?怎么没睡觉。”
宗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一脸疲惫地站在打开的大门口,手上提着塑料袋。
换了鞋,走过来,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看到头上的伤,又是紧皱眉头。
“怎么搞的。”
“你去哪了?”
司疆一下子委屈起来。
“我睡醒了,没看到你,你去哪了?”
明明才把他操成这个样子,明明知道他怕一个人呆在黑暗里。
宗盐抿了抿唇,把袋子放到茶几上。
“以为能很快就回来,没想到大部分药店都关门了。”
她跑了很远,才买到东西。
司疆视线终于转移到那一袋子药里,心绪顿时复杂了起来。
宗盐,是去给他买药了?
他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有点使用过度了,有点撕裂伤而已。
宗盐竟然为了他,在除夕夜去满大街地找药店……
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表情。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
所以生病,是可以被人温柔对待的是吗?不用强撑着去参加社交活动,不用被骂娇气,不用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吃药,以防被别人另眼相待吗。
有人会在意他,不会觉得他就应该坚不可摧。
即使他已经不是那个司少,而是一个被圈养起来,哭着喊着不想被弃养的卑微宠物。
有人会关心他。
他缩在沙发上,烤着温暖的火,主人的手沾了药,伸进了他肮脏的伤口里。
温柔又细致地涂到每个角落。
又简单处理了他身上和头上的外伤。
他吞下一粒消炎药和退烧药,睡在主人身边,终于安心地碰到了温暖的人体。
他终于是主人的司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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