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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霍将军环顾四周,“你这是做了何地的父母官?”
县令云舟这时也止住了激动的神色,语气故作平淡道,“早知道你会死,但没想到死得这么难看。”
这话里的熟稔程度让苏真真心中大喜,看来是老相识了啊。
霍将军却神色有些窘迫,“没想到你弃武从文,反倒是有了一番新造化。”
从两人的谈话中,苏真真得知,这位叫做云舟的县令曾是西北军的校尉,官职不低,但因为朝廷经常拖欠粮草,因而心灰意冷,觉得做武将难有出路,不如做个文官钻营,遂辞了军中职务,找关系做了一名记粮吏,后来运道好,得了上峰赏识,攀了一门好亲,在岳丈仙去后接手了川南城县令一职。
苏真真的心不由再次提了起来,这么喜欢钻营的一个人,要是知道了恨生的真实身份,还不知道要怎么加以利用。
云舟自看到霍将军后便挥手让屋子里其他人守在外面,兵卒们本就害怕,得了命令立马脚底抹油,生怕晚了一步被厉鬼索命。
“今日所得,全靠素日筹谋,我无愧于心。”云舟看着霍将军的眼睛缓缓道。
霍将军笑了笑,没说什么。
云舟似是有些恼怒,觉得霍将军这副作态,是不把身外之物看在眼里,衬得他的言行举止像个小人。
云舟指着恨生问道,“他是谁?”
不得不说云舟能钻营到今天这个程度,还是十分有眼力界的,苏真真虽然不似寻常女子,可恨生也气质出尘,尤其是他那惊为天人的美貌,更容易让人先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霍将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选择的权力交给恨生。
而恨生见云舟和霍将军有旧,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毕竟能和霍将军交好的人坏不到哪里去。
“在下……”
苏真真立马抬手捂住说话人的嘴,傻孩子,谁先亮底牌谁先输。
扭头看向云舟,明亮的双眼中透出一丝讥讽。
“户籍和路引不都在大人手里吗?大人刚才不是知道了吗?为什么现在要多问一句?”
云舟显然看出来眼前主事之人是苏真真,知道这个小女子记恨之前拔刀相向之事,丝毫不觉得屈辱地拉低了姿态,“方才是本官多有冒犯,还请这位姑娘海涵。”
说着,云舟还做出了一个告罪的手势。
而苏真真要的就是这样,正好可以牵着他的鼻子走。
“海不海涵的先另说,大人分明是不信我们有治理蝗灾的能力,不然怎么不把川南城的情况据实以告?”
苏真真此举也是在赌,蝗灾在南方泛滥,川南城即使略微靠北也不能幸免,灾民迁徙只会在有粮之地停步,如果川南城丝毫不受蝗灾影响,那些更南方的灾民就不会跨过大江。
云舟没想到眼前的小丫头看着岁数不大,却是极会这种言语上的交锋,不仅把自己的问话呛了回去,还顺带把问题抛了回来。
若是闭口不提就无法得知恨生的真实身份,要是顺着这个问题回答就会被牵着鼻子走。
云舟在大脑里飞思考,最终决定先解决眼前困境,川南城确实有蝗灾。
“不错,川南城南边的耕地被蝗虫啃咬了不少,粮食损失的不算多,如果姑娘真有治理蝗灾的办法,本官替川南城的百姓先谢过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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