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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叙白一秒闭上。
顾临渊看了他一会,笑着跟他碰杯。
“学长,谢谢。”
沈叙白嘴唇动了动,“我没情趣,也很无聊。”
顾临渊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说这个,疑惑的“嗯”了一声。
“也不太擅长安慰人。”
表情慢慢拉平。
“但你要是想说,我应该是个好的倾听者。”
顾临渊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沈叙白如坐针毡。
“当我没说。”
眼见沈叙白想打退堂鼓,顾临渊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拽住。
开什么玩笑,能让他跑了?
他是亲眼所见学长的挣扎纠结,最终还是以这种笨拙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关心和担忧。
心都飘起来了,找不着北了。
含着笑的声音响起,“学长,想了解我可以,但这么没耐心可不行。”
沈叙白相当后悔,那个叫陈砚之的绝对是在夸大其词。
“我看看从哪里说起呢。”
顾临渊敛了笑,眸光晦涩难辨,像是在翻找合适的回忆,“就从贺女士的生日说起吧,哦,贺女士就是顾成卓的原配。”
沈叙白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你知道今天是贺女士的生日吧。”
沈叙白点了点头。
“那你猜猜我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来出差。”
“凑巧?”
“不,我爷爷安排的,每年这个时候就会找各种方式让我离开江城,因为我的存在会让贺女士脸上无光。”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顾临渊事情都办完了,还是留在海城住一晚。
“我记得刚到顾家那一年,一个佣人说接到我爷爷的通知,让我去参加贺女士的生日会,结果顾若骐一看见我出现在了宴会厅,当即叫了几个人将我拖到后花园拳打脚踢,骂我杂种,骂我活”
顾临渊顿了顿,仰头喝了一口冰啤,解释道,“顾若骐就是贺女士的亲儿子,也就是我二哥。顾成卓是出了名的爱玩女人,私生子私生女一大堆,但你知道为什么顾若骐单单看我这么不顺眼吗?”
沈叙白想到苏辰的八卦,试探猜测,“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被顾家认回去的?”
“这是其一,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只大我几个月。”
“也就是说,顾成卓在贺女士怀孕的时候出轨,而我的存在,成了贺女士脸上最大的巴掌,让她沦为了豪门世家里最大的笑话。”
哥哥
沈叙白无意识捏紧拳头,瞳孔里翻涌着不知名的痛苦和悲楚,他垂下细长的睫毛,声音飘得很远,“可是你也很无辜。”
“无辜?”
顾临渊的语气嘲弄,“我身上流着顾成卓肮脏的血液,享受着顾家带来的优越生活,我一点都不无辜。”
沈叙白沉默了很久,给这件事下了单方面的结论,“是顾成卓的错。”
“当然是他的错!”
顾临渊忽然发难,高昂着撕碎面具,面目憎恨,“所有人都可以给贺女士庆生,就他不行,他对不起我妈,他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沈叙白沉默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眼圈慢慢变红。
“今天,是我妈的祭日。”
顾临渊垂下眼睑,“我见过,贺女士的生日宴排场很大,很多五颜六色的花朵,宾客脸上都带着笑,人人都在饮酒作乐,把酒言欢,但我妈的墓碑前,冷冷清清,没有人记得她。”
沈叙白震惊到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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