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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我一定赶他走。
杨筝平静:“阿姑的话从何说起?小郎身上有个香囊,还是出自我手,若说我容不下他,这东西怎会给他。”
“哼,给个不打紧的东西,再藏起好的来,这种手段我焉会不知?你打回的好酒,亲手做的饭菜,请过小郎吃吗?原本都是琐事,我睁只眼闭只眼不想同你计较,但你今日居然惹恼小郎!”
“惹恼他?我没有。今日我仅在书房见过他一面,当时在院中干活的人能为我作证。”
“便是有邢嬷嬷等人作证,才知是你的过错!我儿云意是从来不发脾气的人,今日你进过书房后,他那样爱书的人,连书都摔了!”
“阿姑,我想你是误会了……”
“你休要狡辩!杨筝,你也别怪婆母苛刻,云意是魏家幼子,更是我的心头肉,任谁都不能欺辱他。规矩此时不立,待得你施展威风的时候就晚了!”
随着一声吩咐,两个仆妇走上前来,一个手里托着一对华贵繁复的步摇,一个手里拿着戒尺。
魏夫人说:“我也不平白打你,只不过寄望你守规矩。你戴上这对步摇,在那架起的木梁上走来回,步摇不准晃动,你若做不到,这戒尺打在身上的痛你可要甘心受着!”
木梁已经架起在院中,离地足有膝盖高,宽不过掌长。
胭脂怯声求情:“老夫人,娘子要是从那上面摔下来,有个跌伤扭伤就不好了,郎君归府知道了一定会心疼的……”
魏夫人勃然大怒:“贱婢,你胆敢拿大郎君来压我!”
即命嬷嬷掌嘴十下,胭脂挨了重重两耳光后,杨筝拦下了嬷嬷。
“阿姑是想罚我,那就专注些,勿要迁怒旁人了。”
“你别信口胡说,今日只是来教你魏府的规矩。”
“好,开始吧。”
胭脂被推搡得远远的。
在踏上木梁前,杨筝问:“阿姑,不知今日定下什么准则,我需在这梁上过几道来回?”
魏夫人轻蔑:“你这样的乡野丫头,连京中贵女的规行矩步都不知道是什么吧?你但求多福,步摇稳然少动后再来问此话。”
持戒尺守在木梁下的仆妇一脸凶相。
胭脂快急哭了,她攀着翠浓恳求:“翠浓!翠浓,你快想想法子呀!”
翠浓懒理,缩开臂膀说道:“老夫人要罚她,我有什么法子。”
胭脂咬牙,抹着泪,趁没人注意到,偷偷地朝东院外跑去了。
大郎君不在府里,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胭脂慌张无措,只好奔去求救于霍姨娘。
霍姨娘听闻此事,顾不上别的,急忙吩咐:“走,去东院!”
她边走边思量,夫人是正室她是妾,她说的话未必管用,假若是因魏云意而起,那他来或许更管用。出了院门,霍姨娘忙地叫跟在身边的婢子前去西院喊人:“翠烟,你快快去请小郎君!”
霍姨娘半点没料错,她劝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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