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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他准备的衣裳,他却轻易让旁人穿了,由此令她错认,将一腔信任空空交付给不该交付的人。
在这一瞬里,杨筝气急完全胜过了害怕,她气得用力推开了魏君行,但当他再度凑近来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还是委屈地抱住了他,眼泪簌簌直落。
方才还在起哄的苏南音、杨崇慎这会儿都噤声了。
“嫂嫂……嫂嫂!”
金陵总算跟上了,累得弯腰直喘。
魏君行拥杨筝在怀,拧眉训斥道:“金陵,你在做什么,怎么把你嫂嫂吓成这样?”
“我,我不过是讲了个狼吃人的故事……”
“不说实话是不是?”
“真的就是狼吃人的故事,狼装作人,用一双爪子去搭人肩膀,等那人回头,一口咬断脖子……然后,我就偷偷从后面搭了下嫂嫂的肩膀。”
“你!”
魏君行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他都能想到四下无人的时候金陵做这种鬼把戏有多吓人,尤其是在这种近山的冷寂宅院里。
苏南音摇头唉唉:“真是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魏金陵当然是知错了,她嫂嫂哭得梨花带雨,她干脆也跪在地上认错:“嫂嫂,我错了,是我不知轻重,我再也不吓你了……”
听见声音,褚郎君和其他的女眷也纷纷围过来了。
杨筝羞赧难当,急忙收了泪,借口更衣,同魏君行回了客房去。
苏南音的一位妾室来得晚,不明所以惊奇地捂住嘴,和身畔女伴低语道:“什么呀,她是撞鬼了?怎么哭成那样?”
女伴回道:“别乱说了,世上哪有鬼。”
“啧啧,九郎还在此,她也太失礼了。”
“不许这样说客人。”
两个都是苏南音的妾,一个聪慧识大体,一个就唯恐天下不乱了。
魏云意瞥了相较逊色的那一位,不动声色抓起几片枯叶。
干枯蒙尘的叶轻飘飘洒在美妾的发髻上,随之又坠落划过裸露的肩颈,陡生的毛躁触感惊得那位美妾猛回头:“什么!是什么东西!”
大家都已走到她的前面去了,她回头只看见空空无人的长廊,不由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苏南音扭头询问:“又是什么事?”
美妾拢着双臂哆哆嗦嗦:“有、有东西在摸我的脖颈……”
“怎么可能。”
“是真的!是真的!”
美妾慌张极了,一口咬定刚才有东西在她身后。
魏云意看一眼苏南音,冷笑讥诮道:“自家的宅子还怕这怕那?九郎的这位爱妾真是好生失礼呀。”
美妾一闹,叫客人见笑,苏南音面上明显是不高兴了。
客房里的杨筝又被气哭了。
魏君行拿来新衣裙,她别过脸去不理,后来他才知道,她是生气魏云意穿了他的衣裳。
杨筝为此置气不休:“那是我为你准备的衣裳,你为何要借给他穿?他穿了你的衣裳出现,我就以为那是你!”
他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格外介怀这个,错认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他只得先耐心解释:“云意的衣裳被九郎泼湿了,他没有准备多的外衣,我才将我的借给他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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