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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眠下意识抓住谢沉屿的手,听见他熟悉的声音,她不由自主抓得更紧了。
男人的手掌宽大干燥,指骨坚硬,掌心温热中带着粗砺感,捂着她的眼睛,令她眼皮微微热。
三秒后,庄眠拉下他的手,同时转过身来。
视野恢复,熨得平整挺括的白衬衫出现在她眼前,谢沉屿的身形落拓挺拔,轻而易举就能撑起衬衣利落的轮廓,十分慵懒随性。
庄眠的视线从他腰腹缓缓上移,冷不丁撞进他低垂的眼神里。
那双黑眸既如寒潭般深不见底,又像被水洗濯过一样桀骜熠亮。
距离太近,庄眠心头蓦地窜起几分诡异的熟悉感,恍惚记起两人在一起的曾经。
那时她多看其他男的一眼,他都要斤斤计较。
人前正经傲慢,人后在床上又凶又浪,骚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她耳朵灌。
庄眠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试图将那些旖旎画面逐出脑海。
谢沉屿伸手,大掌勾住她腰往前一带,他高大精壮的身体纹丝不动,庄眠被男人强势的力道扯得直直撞进他怀中。
她整个柔软的身体,带着清浅淡幽的香气扑入他胸膛。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庄眠浑身僵硬。
她还没反应过来,谢沉屿就扣住她后脑,顺势将她摁在他怀中。
紧接着,身后响起一道恭敬而严肃的声音:“谢先生,她突然出现在这里,按规矩需要搜身。”
谢沉屿眼皮冷冷一抬,半点情面不留:“没见过女人?滚回去。”
保镖原本还想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刚才那个女人进来也搜身了,可一对上谢沉屿的视线,脊背凉,不敢多言。
管老板什么规矩,在谢先生面前,都要遵从他的规矩。
庄眠脸埋在男人坚实滚烫的胸膛里,面颊热,神经紧绷。
她平时鲜少出来玩乐,今天是第二次这家酒吧,头一回上二楼,没料到这里戒备如此森严。
转念一想,倒也合理。
都是些玩权势的上位者,背地里的交易自然不能让别人知晓。
保镖低下头道歉,转身退回包厢。门依然没关严实,谢先生在门口,谁敢给他吃闭门羹。
听着保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庄眠在谢沉屿怀中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
走廊墙角壁灯的光线柔和,清晰照亮她的面容。
“谢谢。”庄眠习惯性道谢。
谢沉屿把手抄进裤兜,目光慢慢从她脑袋巡梭至双脚,又一寸寸游走回她的脸庞。
庄眠觉得他的目光每经过一处,都像轻飘飘丢下一簇火苗,灼着她敏感的神经。
谢沉屿眉梢轻轻一挑,嗓音低沉含笑:“又不是没抱过,你脸红什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庄眠就又想起方才脑子转瞬即逝的记忆。
“你看错了,我没脸红,”她端出旧借口,“我只是腮红打多了。”
“哦,是么。”他声调慢悠悠的。
谢沉屿鸦黑的羽睫半耷拉,在下眼睑处投落一片扇形的阴影,不声不响地看了她一会儿。
忽然抬手,指背有模有样地蹭了两下她的面颊。
像被猛禽的羽毛刮过皮肤,蹿起一丝丝酥麻的电流,庄眠登时头皮麻。
她急忙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他:“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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