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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秀吃着一块儿荷花酥道:“金陵这边的点心大多是甜的啊,是挺好吃的,真谢谢这位夫人了。”
伤华好奇:“嗯?难不成还有不甜的点心?”
点心不甜,那该是什么味道?
说起这个柳秀可就来劲了,她吃完荷花酥对着伤华笑意盈盈地道:“夫人您可能生活在金陵不知道,我们那边的点心就有咸的,也很好吃。”
“哇,真奇妙啊。”
接下来的一刻钟,伤华和张氏柳秀她们聊得热火朝天,直到张氏和柳秀要离开了,伤华也有些坐不住了,她也想去后山看看。
可圆昭适时地阻止了她,“世子妃,您可不能去后山,最近下过雨,后山肯定一片泥泞,万一出了什么事,世子又要又哭又闹了。”
圆昭说这话的时候,张氏和柳秀已经走到了门口,没有太听清圆昭的全部话语,只听清最后语气加重的几个字句,于是当伤华起身送她们的时候,张氏想到家中的小皮猴,也就顺道说了一句:“夫人,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啊,孩子几岁啊,我们家也有个调皮的小皮猴。”
说起小虎,柳秀眼神放软,“是呀,我们也得赶紧回去了,我不在她身边一会儿,她也是又哭又闹的,咳,孩子都这样。”
嘴上抱怨着,可掩不住面上的笑意。
“啊?”伤华迷朦,孩子不是刚怀上吗,怎么她就有了又哭又闹的孩子?
“噗嗤——”
四小圆圆笑开来,圆昭笑着说:“夫人,你们恐怕听错了,我说的是我们夫人的夫君呢。”
一场乌龙,最后伤华和她们分开的时候还在笑着。
等张氏和柳秀走后,伤华才佯装嗔怒地用手指弹了一下圆昭的脑袋道:“让你乱说!”
圆昭笑着求饶,剩下三个小圆圆煽风点火,“世子妃,快好好惩罚圆昭。”
闹了一会儿后,四小圆圆又环着伤华扶她坐下,毕竟伤华有了身子,她们不敢有太大动静。
伤华重新坐下后才想起,“哎,两位夫人怎么就走了,不是要见国师吗?”
聊得太开心就忘记了她们本来是要见国师的,她们自己可能也忘记了吧。
这时候,爱哭爱闹的世子回来了,而他身边并没有国师。
“人呢?”伤华扬扬下巴,放下刚到嘴边的茶盏。
李弃悻悻然坐下,把她刚放下的茶盏递给她,“让他跑了。果然是妖道,一溜烟就不见了。”
他接过伤华的茶盏,把剩下的喝完了。
伤华抚着肚子道:“我看啊,他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心,他说的那些信不信的,反正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这不就成了?现在最紧要的大事就是”
她眼波流转,有些俏皮道:“我饿了。”
李弃爽快起身,蹲在伤华面前,用手抚抚他的肚子,对着她的肚子道:“走,去吃饭,爹可不能饿着你娘亲和你。”
金光流泻进书院陈屋,屋外两个高大壮硕的随从不苟言笑地立着,屋内四个梳着双丫髻的粉衫婢女笑着看着两个主子,红蓝锦衣的高马尾少年半跪在貌若仙姿的青衫少女面前,贴着耳朵和他们的孩子说话。
颜家在金陵有祖宅留着,安家起来倒也不费什么力,就是换了环境总归是有些不大适应。
女人们觉得新鲜得很,男人们倒是颇不自在,尤其是颜鸿。
颜鸿下朝回来就骂骂咧咧,心里有诸多怨言,忍了一路回了家关起门来才能骂得痛快,“爹,你瞧见朝中那些官员的脸色了吧,各个颐指气使高傲自大的,看见我们就跟看见什么粗鄙莽汉似的,还有几个年轻的官员从我们身边走过捂鼻遮口的,怎么?他们还嫌我们不成?!”
颜家交了兵权,就没想过能在新朝得到重用,颜承为了大局作出了牺牲,可颜鸿还年轻,虽然懂得其中的道理,可面对不公的待遇时心里愤懑不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如今天下太平不缺武将,颜家的男人中颜承解官请老在家,颜绍在兵部担任兵部郎中,颜鸿在羁兇司担任个二把手,这一把手嘛,是李弃,可不就苦恼死颜鸿了。
“想我七尺男儿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什么羁兇司,不就是抓抓闹事的找找杀人的,与其干这些陛下还不如派我去戍守边关呢!”
颜绍听了半晌颜鸿的忿忿之言,早就不耐烦了,“哎你行了行了,还说个没完了,还戍守边关呢,陛下可不会放虎归山,再说好男儿何愁不能建功立业,还小看上羁兇司了,我看你那上司前途好着呢,带着你飞黄腾达也说不定。”
颜鸿绷紧牙关道:“什么飞黄腾达,让我跟李弃一起杀人放火,这不丢人嘛。不去苍梧总行了吧,我去北边东边都行啊,只要不受这些个窝囊气。爹你难道没看见那些南国的旧臣是怎么看我们的吗,明明他们自己举手投降还敢看不起我们了,至少我们保住了百姓。”
“那个李弃,早朝都没来,陛下就下诏让他执掌羁兇司了。”
颜绍别过头去,身子也歪侧着,“别爹呀爹的了,如今你爹我也只是个兵部郎中,说起来我俩品级还是你比我高一等吧。”
颜鸿张了张嘴,最终闭了嘴。
这都什么鬼安排,儿子品级都比老子高了。
颜鸿不忿了一上午,终于等到媳妇儿回来,他又对着柳秀吐一番苦水,搞得颜绍连连摇头。
柳秀听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走神,心里想的都是小虎,今早走的时候没带小虎,不知道她们走后有没有哭闹,“嗯,嗯,小虎哭了没?今早有没有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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