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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枫汀不太会安慰人,憋了半天,对她说:“不要伤心师妹,我和花师兄的关系其实很差。”
花在溪啧了一声,揉了揉眉心,咬牙低声说:“你学剑术的时候,把我爹的话术也一并学走了?”
说完,他快步走了过去,压根不提同门情谊,也不安慰她,而是乐呵呵带她进刑堂。
“外头风大,师妹快跟我进去避风。”
刑堂的夜晚很安静,三人在偏室刚坐下,花在溪就把桌子往云杳窈旁推了推,他捧着脸对云杳窈笑:“我手腕受伤了,师妹心疼心疼我,替我抄吧。”
云杳窈举起双手,眨巴眼,道:“我握不了笔,花师兄伤到的是左手,右手还能写,还是拜托花师兄努努力,帮我多抄一份吧。”
“安静。”廖枫汀道。
烛火下,他的眉眼深邃,面庞轮廓棱角分明,暖光下也有一层冷意。
在他的干预下,云杳窈与花在溪表面休战。
背地里,两人互不肯让,一会儿做鬼脸,一会儿叠纸传字条。
一页纸还没抄满,云杳窈与花在溪各自抓着纸笔,开始给墙上的门规磕头。
最后索性睡到天亮。
等廖枫汀抄完,叫他们起床,他俩还带着困意,睁不开眼。
云杳窈看到面前满是鬼画符的纸张,有些慌乱:“糟糕,没写完就睡着了。”
花在溪打着哈欠说:“这有什么,明晚接着写呗。”
云杳窈扭头,把作废的纸揉成一团,砸在花在溪脑门:“你还好意思说我。”
花在溪接住掉下来的纸,抬头看到云杳窈的脸,扑哧笑出来。
他笑得直不起来腰,捂着肚子瘫倒在桌子上,砰砰锤着桌面,说:“师妹,你快去找面镜子照照,你脸上全是墨。”
“云师妹的门规没有写在纸上,原来是全写在脸上了。”花在溪笑到喘不过来气,脸也跟着红了,“快擦擦吧。”
云杳窈赶紧捏起袖子去擦,在脸上抹了半天,把半边脸都抹花了,还是有墨迹。
花在溪笑得没力气,他起身,想替她擦一擦看不见的地方。
云杳窈拍掉他的手,背过去,兀自掐了个诀,想将脸上的墨渍直接用灵力清理干净。
然而她用指腹摸了摸,还是有墨痕。
“没用的。”花在溪说,“这种墨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用术法消除书写痕迹而研制的。”
花在溪绕过去,弯腰低头去瞧云杳窈的脸。
昨夜睡梦中,他把高高束起的马尾拆散,这会儿发冠和银簪还在桌角摆着,他的头发垂散下来,看起来倒是增添了几分温柔。
云杳窈转过身,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这副邋遢模样。
花在溪紧紧跟着,不厌其烦跟着她变换位置。
终于,在云杳窈抬头发现他还没有放弃时,干脆骂他:“滚啊。”
她站起来,想跑出去。
这话不骂出来还好,花在溪听她气急,竟然扬起笑,挡住云杳窈去路:“师妹别这样啊,我替你擦擦。”
“滚!”云杳窈再次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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