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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的影子,永远可以和你挨得这么近。
舒微想起路景澄未拨通的那两个电话,轻声解释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客厅聊天没有听见。”
说话时恰逢走到了公园东面就近的一处入口,依稀能够听见最西面忽大忽小的歌舞声。
路景澄停下脚步,似是无助无奈地喟叹道:“微微,我该拿你怎么办?”
舒微想起前天晚上也是让他长久地等待她的消息,不由泛起愧意,开口想要和路景澄道歉。
路景澄转身,漆黑但柔和的眉眼贴近过来,声音清沉但夹着浅浅的笑意:
“在等你回讯的时候,我浮躁烦闷到自己都感觉陌生。”
舒微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她讷讷许久小声开口:“对不起……”
心里面更加愧疚了,一直等别人真的会心烦意乱,她有时候等朋友也会这样。
路景澄见女孩对男女之间的情话如此迟钝,只觉得自己不能再给她铺垫了,必须要直言不讳才行。
“微微,这根本不需要对不起。”
舒微听闻下意识地望向路景澄。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色的原因,她望向他清亮的眼瞳,就好像跌落在月光粼粼的深海里面。
她微张开口要回答,却又不知应该说什么话。
路景澄似乎是要弥补愈合舒微那天被割伤的伤口,他垂眸看紧女孩,脸上丝毫不见平时的散漫厌倦神情,磁性的声音温柔入耳:
“今晚由我来说,你做我们之间的决定好吗?”
舒微在路景澄的注视下鬼神差地点头答应。
路景澄却舌尖抵着右脸颊,罕见局促地闷笑道:“第一次和人表白,还是学中文的女生,所以……提前准备了腹稿,但没想到还是紧张了……”
舒微听了路景澄的话,接连处在一连串消息大爆炸的震惊中。
他今晚要和她表白,还是他第一次……
怎么会有人和你表白,还把自己的局促窘迫,率性而为地说出了口。
“年初放寒假,我闲着无聊在家里书房翻翻捡捡,恰好看见一本诗集,大概是我妈当年买的。随手翻了一页,看见一首诗,一瞬间就想起了你。”
“你是在静静的情义中生长……”
他只念了半截诗,但是舒微知道余下的那句:没有一点声响,你一直走到我心上。
舒微觉得这时路景澄的眼眸中像是有腻人的蜂蜜,她沉溺其中无意识地开口问道:“是海子的《给你》。”
她第一次听路景澄说这么长一段话。
他这人一直在言语上很惰怠懒散,轻飘飘的一两句话一带而过,谈话间也是言简意赅。
即使说是要追她的这一个多月来,也是说话内容不见太多。
路景澄含笑说“是”,“我不懂你们的专业知识,也对诗人想表达的寓意模糊看不透。我只知道当我看见这几句诗后,感觉诗中的‘你’是你,‘我’是我。”
是舒微在静静的时光中,走到了路景澄的心上。
眼睛变得酸涩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汹涌流下。
舒微突然想起去年春天在蔚山对着远处的山谷的那些呼喊,它们如今传回来了群山回音。她的隐秘心事没有被时光的砂砾湮没,被路景澄看见并拾回到身边。
当初在看书时,曾反复念及自己的秘密,那是一个男孩的名字。
今晚,那个她连夜色都不敢告诉他名字的男孩,他说他也这样隐秘浪漫同频地想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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