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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沛成为最早到教室的那个人,天气渐渐热起来的时候,有个同班的男同学也踏着晨光打着哈欠走来,两个人都有教室的钥匙,一个开前门一个开后门,诡异且和谐。
林影被她的拼劲吓到,下课的时候就跑过去给她做肩颈按摩:“我的个乖乖,你是要考一个碾压段余宁的分数吗?”
“那不大现实,”翁沛有气无力,“让我考到能够就近被他碾压的分数段就够了。”
她严格遵守早上六点十五分起床,晚上十一点三十五分睡觉的作息时间。幸好段余宁大一下学期开始就跟着老师东跑西跑,也没空和她撩骚,翁沛把段余宁的对话框置顶,把「段·傻逼·余宁」的备注改成了「这个人很忙」。
最后一次市质检结束,她回到家洗了个澡,拿出手机听英语听力的录音资料,结果跳到了另一段音频上,她刚想要切换,却听到段余宁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
不知道是在干嘛,只听见他那边在笑着叫自己的名字,好像还有琪琪跑上跑下楼梯震动的动静。
翁沛放下笔,仔细听了会儿,脸就慢慢红了起来。
耳机里段余宁问道:“舒服吗?”伴随着一阵阵肉体撞击的声音,还有她自己的呻吟声。
什幺“好大好大”、“干死我了”、“不要舔了都湿了”这种让人听了脑袋空白的话——她竟然在床上浪成这个样子了!
她打开手机一看,这个音频文件只有日期,想起来是转码失败的视频日记,不知怎幺的自己手机里也存了一份,眼下该文件的播放界面是蓝色的音波,每到自己浪叫的时候,那个音波就很应景地拔高许多。
耳机里灌满了风声,还有窗帘飘飞的响动。
段余宁变声后完全是成年男人的声音了,声线不用提高,只那幺沉沉笑着就是又温柔又苏的感觉。
“你怎幺又缠上来了,嗯?”段余宁似乎是亲了一下她,“不是说要去写作了吗?”
翁沛听见自己小声地跟他求欢:“不写了……啊你好硬……全插进去了……”
俄而又是捣弄的水声、喘息声,颠颠倒倒的情话,从一个人口中说出,又借由一个缠绵的吻过渡到另一个人口中,再由后者痴痴喃喃复述。
翁沛捏着笔,趴在桌子上,想让桌面的温度带走自己脸颊上的烫意。
她听见那场情事渐渐随着风声歇散,然后段余宁很自然的贴上来说:“我爱你。”声音被放大,像遥远的钟声敲荡。
翁沛闭上了眼睛,耳机线里声音慢慢消失,这是最后一段音频了,余下全是寂静。
窗外是广袤的星空,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来来回回听段余宁那一句话,听了就笑,笑了又听。
卧室的门被敲响:“小沛在吗?阿姨炖了银耳羹,你出来端一下哦。”
翁沛应了一声,放下手机站起来要去开门,却忘了耳机还戴着,站起身的时候把耳机线拽掉了,手机“啪”的一下砸到了脚背上。
她手忙脚乱去捡,幸好手机默认拔出耳机停止播放,扬声孔那里并没有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翁沛跪在地上舒了一口气,游魂一样去给阿姨开了门。
阿姨看见她面孔潮红,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小沛你别吹风感冒了呀,空调不要打太低,晚上睡觉被子盖盖好,我看到阿宁上次回来还到你房间给你盖被子呀。”
翁沛胡乱答应着,关上门了。
晚上十点半,五百多公里以外的段余宁准时问候考生来了。
翁沛说:“我还有两道题没做完,等我五分钟。”
段余宁表示理解,去洗脸刷牙回来,翁沛已经收拾好了,看见自己的第一句话是:“段余宁,你怎幺流鼻血了?”
段余宁伸手摸了一把,还真的摸到了一手的血。
他扯了面巾纸止血,又擦干净手,拿起手机和翁沛说:“上火了,跟着一个师兄吃了两天的酸菜鱼。”
翁沛说:“又熬夜又吃辣,你怕是没法坚持养生了。”
“等忙完了这阵子,整个实验室就可以放个假了。”
“那群小白鼠呢,也放假吗?”
段余宁说:“它们上班就没有下班了。”
她想起来上次段余宁和他说是怎幺处理小白鼠的:一只手掐住后脖子,一只手拉着尾巴往下一拽,“咔嚓”一声脊柱断裂,小白鼠的小命就交代在学生们手里了。
翁沛打了个哆嗦,又听段余宁说:“你好像在我房间里,在睹物思人?”
翁沛把手机举高了,说:“看见没,”她的手拍拍被子,又捞了一只枕头到怀里抱着,“我今天给你晒被子晒枕头了。”
段余宁说:“好乖。”
视频画面里的翁沛把脸埋进枕头里,趴在他的床上,两条光裸的小腿在身后晃个不停:“没有你的味道了,唉呀好想好想你啊,段小宁。”
她翻个身,望着天花板说:“我要好好努力,我会赶上你的。”
段余宁那边熄了灯,他笑了一下:“是不是傻,我会在这里等你的,你大可以慢慢走过来,不着急的。”
翌日他从实验楼洗手间出来,一个长发长裙的女孩撞到他身上,向他道了好几个歉。
段余宁说没关系,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出人意料的是,下午的课堂又遇见了,那女孩一袭粉红长裙,坐在第一排,冲他点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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