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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伦敦又冷又潮湿,谭以蘅裹着厚厚的羊绒大衣,围着浅灰色暗花纹围巾,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面,眼前的一切雾蒙蒙的,大风寒冷刺骨,路边总能看见几个流浪汉,她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胸前的包,生怕自己又被抢劫。
之前她就已经被这儿的劫匪抢了好几次了,也报了警,但是几个月过去了,连根毛都没找回来,她只好自认倒霉,从此以后她走在大街上,都只能警惕地用两手护住自己的背包,然后摆出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神秘的小偷。
谭以蘅今天约着和在艺术学院认识的jade——中文名是许诚青——在咖啡馆喝会儿咖啡,然后去中古店淘点东西。
可是今天她总觉得自己身后好像有人在跟踪自己。
该不会是又被哪个小偷给盯上了吧?
她下意识将自己面前的包抱得更紧了一些。
谭以蘅往前面走了大概一百多米,发现身后似乎还是有人在跟踪自己,她偷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余光间瞥见身后有一个戴着口罩和贝雷帽的女人,那人身上穿着的是罗意威冬季新品,肩膀上挎着的包也是要配货上六位数才能买到的爱马仕,看这行头也不像是小偷。
可是她身后最贼眉鼠眼的就只有这么一个人。
她不禁加重了警惕心,连忙加快脚步,朝着咖啡厅走去,谭以蘅到的时候许诚青已经坐在玻璃窗边开始喝咖啡了,她一边坐在椅子上,一边警惕地四处张望。
许诚青看她反应很是奇怪,忍不住问:“怎么了?”
“哦,没事。”
谭以蘅坐在椅子上,抬眼看着面前许诚青,许诚青是纯正的中国人,家里面比较富裕,闲的没事就被家里人打发来伦敦读个学校镀一层金,因为同为中国人,语言交流丝毫不费力,所以两个人很快就处成了朋友。
许诚青将桌子上那杯还没有动过的太妃榛果拿铁往前推了推,笑容明媚,“快尝尝我给你点的咖啡好不好喝?”
她笑着端起热乎乎的咖啡杯,用吸管喝了一小口,裹挟着奶油味的暖意瞬间涌进她的四肢百骸,不过刚一放下咖啡杯,谭以蘅就发现那个神秘女人正坐在咖啡厅的对面,两手撑着一张报纸,手边放着一杯经典英伦红茶。
那个人虽然拿着报纸,但是眼神却时不时朝着咖啡厅这边看来。
谭以蘅能够感觉到这个人是在偷看自己,可她不明白这个一身好行头的人为什么要跟踪自己?
难道是私家侦探?还是星探?看中了她独一无二的美貌,打算来挖她进演艺圈?
许诚青注意到她一直都在盯着对面街角的那个时尚达人看,于是也情不自禁地将视线挪到了那位神秘人身上,“怎么了?那人你认识?”
“不认识。”但是谭以蘅总觉得那人身上的气息很熟悉,不过那人将面容遮盖得严严实实,她根本就认不出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旋即她又看见那个神秘人掏出手机,并且将手机立起来,看起来似乎是在拍照。
这人拍照做什么?
谭以蘅想不通,反正这人目前也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威胁,索性就不去多想了,于是转过头来和许诚青聊着学校的事情。
“以蘅,再过几个月,你就该回国了是吗?”
“对啊,你呢?”
“我打算再去附近的几个国家玩一圈,玩尽兴了我再回去。”
“挺好的。”
许诚青又点了一杯热可可和两份提拉米苏,“话说你怎么又想着去隔壁学校旁听犯罪学啊?你不是搞画画的吗?犯罪学和画画有什么关联?”
谭以蘅用勺子很轻地刮着咖啡上面浮着的一层绵绵的奶油,“犯罪学跟人的心理有很大的关系,而想要画好一副画,就得要能够深入人的灵魂,剖开一个人的内心。最近一直都没有画画的灵感,就想着去学点新鲜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灵感。”
“欸对了,你之前跟我提到过的那位前妻有在这半年里面找过你吗?”
她之前曾经和许诚青提过一嘴宁玉这个人,因为谭以蘅发现自己来了伦敦,开始了新的生活,却还是不能彻底忘掉宁玉这个狗东西,就想要找个人来吐槽一番,也让自己铭记那个狗东西干的好事,这样一来自己就不会再一次陷入旋涡。
“没有,怎么了?”
就算宁玉来了,谭以蘅也不可能见她。
“没什么,我就是特别好奇你之前说的那个人做了一件特别伤你心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你看你人品好,性格好,长得好,还很有能力,到底是谁忍心伤害你?”
谭以蘅和她本就是萍水相逢的同学,再说等六月份她回国以后,说不定以后也都见不到了,所以便就跟她聊起了两年前的那件事情。
两年前的一个春天,宁玉和别人出去聊了生意,喝了些酒,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快零点了,谭以蘅怕她大晚上一直不回来会出事,就一直在家里面等着她回来。
宁玉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家里面有人在等着她,眸中不免有些惊讶,她走进主卧,坐在床榻上面,喝了酒之后觉得浑身发热,于是就将衬衣上面的几颗扣子解开,那对锁骨极为明显,骨节分明的手缓慢地整理着衣领。
“怎么还没睡觉?”
“我在等你回来。”
她一把将颈部那张布满小马图案的方巾扯掉,随后放在了床头柜上面,“没必要,到时间睡了就是,我又不会出什么事。”
“你出去谈生意了是吗?”自她刚才一进来,谭以蘅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她掀开被子坐起来,“我去帮你熬一碗醒酒汤吧?不然的话会头疼的。”
可是谭以蘅的左脚刚接触到冰凉的地板,自己的手腕就忽然被身边的人给紧紧握住。
宁玉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去给她准备醒酒汤,“你为什么会担心我?”
“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啊,多多少少也会担心嘛。”
卧室的冷气很足,谭以蘅又迅速把自己的脚缩回到被窝里面去,她见宁玉就这样坐在自己面前却又不说话,心里面莫名开始发毛,正欲开口问她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宁玉就直接靠了过来,紧接着又单腿跨过谭以蘅的身体,双膝跪在柔软的天鹅绒床单上。
宁玉连一句废话都没有,就单手掌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是轻轻地抚摸着谭以蘅那发烫的耳垂,随后二人的距离渐渐拉近,近到都能听到对方紊乱的呼吸声,迟疑了几秒钟后宁玉猛地吻了上来。
“唔!”谭以蘅完全没有意料到对方的动作,有些震惊,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愣在原地,等着被对方占有。
她有些惊讶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宁玉,谭以蘅那时觉得既然像宁玉这么冷漠的人突然对自己示好,肯定是因为她也喜欢自己吧。
所以,谭以蘅并没有反抗,反而是满心欢喜地迎合她的每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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