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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至不想理他,他又凑近了一些,抬臂去碰顾至的左肩,毫无意外地,被避开了。
郭嘉压低了声音:“咱俩是什么关系,何必如此严防死守地瞒着?你若是受伤了,尽可告诉我,我绝对不告诉旁人,还能帮你敷药。”
咱俩是什么关系?
咱俩很熟吗?
“咱俩自然是萍水相逢的关系。”
顾至毫无情谊地说着,再次避开郭嘉的手,
“那匹‘好心人’‘送’给你的马呢?还回去了?”
“……”郭嘉微妙地停了一停,“已交到曹子孝将军的手中。”
他原想找那个裨将军赔个罪,但是黑灯瞎火的,认不出人,太过麻烦,索性直接交给上级负责人。
这么一打岔,郭嘉也收了玩笑打闹的心思,神色间多了一分俨然与郑重:
“既然手头有伤药,还是及时用上为妙。哪怕是再小的箭疮,一旦被外邪侵入,化为疮疡,便能轻易地夺人性命。”
这个道理,顾至不是不明白。
在缺少抗生素的古代,如果外伤没有经过妥善的处理,受到致病菌的严重感染,那就等同于被判了死刑。
在原著小说中,江东小霸王孙策,就是死于面部箭疮所引发的细菌感染。
只是……
“并非是我与自己过不去,实在是……我也不知自己何处受了伤。”
他刚才说“没有”,当然不是在瞒着郭嘉。
而是他真的这么想。
脖子上的老伤口已经结了痂,用了老徐给的药,连红肿增生都已经完全消退,不需要继续用药。
何况,颈部的那道刀伤被衣领和黄色丝绦严严实实地遮挡着,荀彧应当无法瞧见才是。
与西凉军对战的时候,他从头到尾游刃有余,几次全身而退,连毫毛都不曾伤到一根。
即使他一再否决,郭嘉也始终坚持着最初的论断:
“文若心细如发,不可能弄错,你再想想?”
顾至沉思了许久,忽然摊开手,看向自己的手心。
被马缰磨出的水泡,因为激烈的对战,不仅全部破裂,破溃受损之处,还被缰绳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
对了,在城外被西凉哨兵拦截的时候,为了躲避刀锋,他用了十足的力牵引缰绳,应当就是那时候伤到的。
郭嘉光是看着密集的水泡就觉得疼:“伤成这样,你竟一点也没感觉?”
顾至望着掌心那道狰狞的血痕,无言以对。
他从小五感敏锐,唯独对痛觉感应迟钝,这一点,即使是穿越再多次也没有丝毫改变。
顾至拒绝了郭嘉帮忙敷药的邀请,单手托着陶瓶,打开顶盖,在左手掌心洒了一些药粉。
想起炳烛说过这药不止对外创有效,对水泡也有一定的效果,他又在右手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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