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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酒精与烟草味。
屋内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打开壁灯,昏黄的光线瞬间填满了客厅。
“闫严?”他轻声唤道,却没有得到回应。
何屿小心翼翼地穿过客厅,避开地上散落的酒瓶和衣物。卧室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发现星空灯也熄灭了,借着手机的光亮,何屿终于在床边角落里发现了烂醉如泥的闫严。
何屿走过去伸手探了探闫严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皱起了眉。
很快他转身去浴室找毛巾。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何屿忙得团团转。他先是用温水浸湿毛巾,轻轻擦拭闫严的脸和脖子,然后翻箱倒柜找出医药箱,找到退烧药,又去厨房烧了热水,小心翼翼地扶起闫严的头,哄着他把药片吞下去。
“走开别管我”闫严在半梦半醒间挣扎了一下。
“闭嘴,吃药。”何屿强硬地命令道。
等喂完药,贴完退烧贴,何屿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他坐在床边地板上,一直看着闫严。
半夜时分,何屿被一阵轻微的动静惊醒。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床边睡着了。抬头看去,闫严正半睁着眼睛,目光涣散地望着他。
“何屿是你吗?”
“是我。”何屿立刻坐直身体,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退了些,但温度还是偏高。
闫严突然挣扎着坐起身,在何屿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将他紧紧抱住。这个拥抱紧得几乎让何屿喘不过气,他能感觉到闫严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何屿没有推开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很快,他感觉到肩膀处传来温热的湿意。
这是何屿第二次如此直白的感受闫严的脆弱,他现在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有些心软,也有些杂乱。
不知过了多久,闫严的颤抖渐渐平息,但双臂依然紧紧环抱着何屿,仿佛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
“再睡一会儿吧。”何屿轻声说。
“我睡不着。”闫严的声音闷在何屿的肩膀上。
何屿想问发生了什么,但所有问题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闫严抱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屿感觉到闫严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何屿以为他睡着了,正想轻轻挪开,却听到闫严突然开口:“一直以来,我以为是我害死了妈妈。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害死我妈的居然是我爸。”
何屿一愣,之前闫政勋就跟他说过这件事情,那一刻,他终于明白闫严选择结婚的理由,但是此时听到这,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背叛了我妈,和我妈曾经最好的朋友,也就是云隐的叶青”说到这里,他突然哽住了。
但很快,他又苦笑一声继续说:“何屿,你知道吗?我还有一个妹妹,一个从未见过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是他的妈妈连同我的父亲一起害死了我的妈妈,想想多可笑啊,是不是?”
何屿感到一阵窒息,原来这就是真相,那当时的云隐
“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愧疚。妈妈临死前拉着我的手,让我做一个正常人我以为她是不希望我走这条艰难的路”闫严的声音透着悲伤,“可现在我才明白,她只是不希望我变成我爸那样的人一个背叛家庭、满口谎言的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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