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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求声接连不断地落在齐广生耳朵里,他平日里最疼爱的小儿子如今躺在地上被割了舌头昏了过去不知死活。
小女儿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抱着他的大腿,“爹爹,我害怕。”
祁慕朝没那么多的时间和他耗,指着齐广生那个据说坏事一件没少干的二儿子道:“从他开始,一炷香的时间杀一个。”
顿时又是一片哭天抢地。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到了,齐广生的二儿子被拎过去的时候竟直接吓尿了。
长空甚至没给他继续开口求饶的机会,手起刀落,直接收了他的命。
这一条命下来,剩下的人几乎都被吓破了胆。
谁都不想成为第二个被杀的人。
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们你推我搡的仿佛一瞬间变成了仇人一般,齐广生心中一片苍凉。
哈哈笑了起来。
他看向祁慕朝,“你是何人?就算是死,总得让我知道是死在谁的手上吧。”
因着身体病弱,祁慕朝甚少在外,齐广生倒是去过京城几次,但却并未见过祁慕朝。
加上他并未听说过京城有这号心狠手辣之辈,眼下自然一时间猜不出他的身份。
祁慕朝面无表情。
齐广生想做个明白鬼,他也并未遮掩自己的身份,如实告来,淡漠的目光落在这些人面上,“一炷香的时间快要到了,选好下一个是谁了吗?”
在这些人选出下一个丧命的人是谁之前,祁慕朝打了个响指,笑道:“不如这样,你们都知道些什么也尽可以道来,万一是有用的消息,也可免于一死。”
于是一群人对视一眼,为了活命争先恐后地开了口。
最先开口的是齐广生的大儿子,“爹和太守时常来往,我曾听他们提起过铁矿的事情,但爹将此事藏得严实,我听到的实在不多,只大概记得在何处。”
祁慕朝看了眼不远处记录的人,伸出一根手指朝着一旁的空地点了点头,“勉强算是有用,你往那边站。”
这人跪在地上,“大人,我这条命无妨,恳请您让我这尚在襁褓之中的儿子过去,他如今不过才两个月大,真真切切是无辜的。”
祁慕朝垂了垂眼睫,并未开口,男人壮着胆将孩子放到了那边。
等他回来,祁慕朝看向齐广生,“瞧瞧,你的儿子与你还是有些不同的,你能看着你的孩子们为了你的贪婪去死,但他却能将自己的性命让给那婴儿。”
一句话直接将齐家人的心里的恐惧和怨恨都激了出来。
没错,要不是父亲太过贪婪,与虎谋皮,他们如今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
什么荣华富贵,当初没有的时候日子过得照样舒适,哪里像如今这般提心吊胆的。
都到这份上了,父亲宁愿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也不肯开口,可见他有多心狠。
那些谴责怨恨的目光分外灼心,齐广生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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