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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哭,她的理智就归位了。又不是小时候,他怎幺一点不懂男女大防。两个院子几次打架都派下人,她还以为他懂事了。
再说,她能打赢很多人呢,才不会到这个地步。
谢妍五岁曾大病,过后失忆,开始习武。奈何根骨不佳,只能学来强身健体。
谢珏的功夫她听丫鬟们说过,比老护院青出于蓝许多,可以踏风在草上飞,乃至跃上大树。
老护院断然没有这种功力,她怀疑她阿耶私下贴补他束修,偷拜江湖侠士当新师父。
想到她阿耶偏心眼,谢妍有丝迁怒。
余光影子一晃,他又蹭过来,谢妍匆匆侧开,气息不顺地娇嗔:“都说了不玩了,你不打招呼的呀。”
他总是这样不受她控制。
“起开。”她摇了摇手。
手背轻碰榻簟,谢珏无知无觉,他被那声音缠住了,听话地松手。腕上留下一圈红印,谢妍轻揉,作势起身。她本就乏力,方才哭啼嬉闹又把剩下的精力耗费不少,脚下不稳。
谢妍一屁股坐回去,眼疾手快地抓住谢珏臂膀。
谢珏身子一顿,谢妍说:“放松点。”
“你起来。”
像是嘲笑她不懂事。
他才不懂事。
她懂得可多了,形势所迫才起不来,得缓一缓。
谢妍厚着脸皮故作镇定:“你是我兄弟,给姐姐靠下怎幺了。小郎君,且乖。”
想了想又补充:“我们长大了,以后可不能这样。男女七岁不同席,咱们姐弟,事急从权——你看我作甚,我在教你。”
他不用教。
谢珏气血翻涌:“谁是你——”偏发过毒誓不能说,心口一阵憋闷。
转头,余光触到她挑衅的眼波。
谢珏于情事一途开窍早,虽然没有实战过,但听曲逗乐无数,观赏起小娘子已有偏好。他喜欢娇柔丽质、温柔体贴的妙人,秋波湛湛,身段玲珑曼妙,谢妍和他差不多高,充其量沾点边。
她不把他当外男,玉臂藤蔓一样缠在谢珏手上,袖子落下一截。乳是软的,带着热意。压在肩上的小脸飞红,眸子清澈,泪痕尚存,怎幺看都惹人怜爱。
因谢妍的姿势,半臂衣摆未和腰腹贴合,露出小小空当。
空当——谢珏重咳,捂住鼻子。
“你怎幺了,吸气呛着了?”
他点头。
他好笨啊。
谢妍不好伸到背后,仗义地拍他胸膛顺气。
谢珏呆咳,活像穿花裳的大鹅。按捺捉她的心思,谢珏胸腔起伏,以目光刮屏风上的雕刻。
谢妍不放过他,问:“你怎知道我在这的。”
“……我和王裘他们在隔壁小聚。”
谢妍捻着衣角。“那、那他们。”
“走了,没听到。”
谢家有女儿曾被绑匪劫过,他放心不下闯进来,听见她叫。谢珏眉角一跳,“你别动。”
谁在动。她想揉腰,又觉得有失体统。尴尬姗姗来迟,挨过无人言语的半炷香,谢妍擦了擦眼角,戴上帷帽。
乱云红面遮住,示弱就像没发生过。谢妍做好心里建设,婷婷袅袅起身。但没有好全,眼前一个黑,炸开麻点。
她等了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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