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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匙搅来搅去,霜杏挤出笑道:“婢子专门为二郎炖了青瓜鸡脚竹荪羹,清淡滋补,适宜解暑。”
她一手拂袖,一手舀汤,舀起一勺稳稳递到谢珏边上,娇声道:“二郎请用。”
谢珏投去一眼,不接,眉目漠然,下半张脸笑道:“我还是头次听说,青瓜竹荪和鸡脚能炖在一起。”
霜杏笑容一滞:“年节时和姐妹们打叶子牌,曾闲话鸡爪是抓钱手。郎君新近好斗鸡,婢子便特意将它入汤,预祝郎君时时发财。”
谢珏指扣扶手,翘着二郎腿,似乎很感兴趣。
霜杏来自那座无名宅给,胸丰、腰细、臀肥。打小卖身,没有读过什幺书,浑身都是肉欲。
对上那如丝媚眼,谢珏道:“我不喝。”
“可这是婢子……”
“哦。不感兴趣。”
霜杏咬唇,落寞地收手,把调羹放在盅内搭着盅沿。
她怯怯跪下来,轻薄的珠光纱衣包裹胴体,只要下看,就能看见领口下的深沟。
霜杏胆怯地仰视身前的少年。两年了,谢珏一日比一日俊,长眉凤目,鼻子英挺,秀气的面部轮廓走向硬朗,性子里的狠戾也很好地藏入美好的皮相。
雾柳曾勾引过谢珏,被罚在盛夏骄阳炙烤中跪冰,落下病根,膝盖一到风雨天就刺疼。
霜杏害怕,看姐妹们一次次折戟,只想躲在暗地里等,但怕那边怪罪,偶尔不得不表现得十分卖力。碧羽前几天回屋,卷着头发笑二郎开窍了,没人愿意首先尝螃蟹,于是推出。
霜杏如秋风中枝上叶,因被调教过,抖得很有美感。
谢珏暗自称奇。
到底得了什幺好处,或是被握了什幺把柄,他表现得那般凶恶,她们还不要命。那边究竟是什幺来头?
他只记得娘死了,他哭到傍晚,累得睡着,醒来到了那边。满目缟素,房间里有一个人素服老妇人看着他,神色阴沉。他隐隐感觉不是为他娘服丧。待到晚上,有人来请,老妇人不肯,来人说:“郎主要见他。”带他出了门走进回廊。
走到一半,又有人来,说事情有变,在此地等等。月亮高升,谢家主过来,看着肚子咕噜叫的谢珏,牵着他走出宅第,在街边买了两碗羊肉汤。
谢珏回忆起这些,冒出饥饿感。
他按了按胃部。那是他活至今唯一一次挨饿,一个日夜,四餐未食,刻骨铭心。初来谢宅时,还常因为突来的饥饿惊醒。
大夫说他惊悸不安,患的心病。谢珏那时闷,不说话,谢家主不能时刻在家,便让谢妍带他。
她陪了他四十七天,大部分时间,两人对话围绕着吃,她说她有很多粮铺,不用担心吃不饱,念在他小,先赊账,到时候谢家主回来付。她爱热闹,喊婢女们不停地端上饭菜点心,见他吃着,跳下桌陪妹妹们在边上玩。
谢珏日渐平静,忘了饿意。
哪怕之后谢妍翻脸,也很少想起,不再惊惧。
但每见霜杏四个,他会重新沉进那种饥饿。尤其两年前,雾柳溜进谢珏寝居,被他看见衣衫半褪地在床上自渎,谢珏听着女子压抑的荡叫,觉得五脏六腑化开,腹腔一片酸液。
谢珏没有再埋进吃里,他差点废了雾柳的腿,而后换了张床。
此刻他看着霜杏好笑:“你这是做什幺?”
晴樱说:“郎君上火,婢子想帮您消解。”
素手探来,奔着胯下。谢珏挡住。
“郎君。”晴樱唤,“郎君自己套弄,怎能得趣,莫如收用了婢子,婢子一定好好侍候郎君。”
谢珏收笑:“你胆子不小,听我墙角。”
是碧羽听的。
霜杏不敢反驳,膝行上前,胸脯压到谢珏腿上。
碧羽和紫灵作添香红袖养,她和雾柳来前却是作淫器调教,处子血未落,身体已成荡妇。她被那边安排到一个院子,每日嬷嬷侍候,抹香膏,泡药浴,有些东西令人羞耻,但必须学,不听话会被鞭打。
最后一次来调教的是个壮汉,身躯高大,把她和雾柳箍在怀里玩弄,除了没入进去,什幺都做过。
壮汉离去,嬷嬷给她们穿上衣服,告诫她们好好服侍,不要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
雾柳自渎后,用这个秘密保住一双腿,谢珏听后真心实意地笑:“真是一份大礼。”
如料峭春风,似有春阳暖意,拂过来让人遍体生寒。
那是他唯一一次夸赞她们。霜杏突然就明白了,为何那边不时催促,见她和雾柳没得手又不生气。她们在这间院落,本身就是那边对二郎的羞辱。
霜杏柔顺地摆出诱人的表情,水红色领口垮开,红萸露出半颗。
太淡了,谢珏皱眉。
他挥手,仿佛带起一阵风,吹倒了攀上来的秋叶。霜杏歪倒在地,下一瞬,清汤寡水扑来,下巴到胸口俱湿。
瓜菜与鸡脚卧在她腰腹,乳沟两片白竹荪。霜杏懵怔,看见少年把汤盅放回原处,居高临下俯视她。
这样就对了,谢珏欣赏那浸透的红。
红裙,红甲……都不很对,更像水艳的唇。
谢妍嘴唇的颜色。
拇指和食指轻捻,指腹有水,和那天瓷碗壁上的潮气一样湿。
但黏,黏而不腻,轻轻一扯,或能拉出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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