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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坦诚地朝他使劲眨了眨眼,“我说真的。”
季川淡淡地朝她瞥了一眼,接着就把视线转回去了。
许晖语气一急,“我没开玩笑,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之所以能时来运转,是不是跟几年前我救了那个女孩子有关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应该就是老天爷派给我的赏赐,是我的善报。都说贪心不足蛇吞象,我可不敢跟老天爷坐地起价,我现在真的已经很知足了。”
季川这回终于忍不下去了,心底的波动反应到脸上,他转过头来,深邃的眸子沉沉地看着她,声音艰涩:“别说了。”
许晖乖顺点头:“好,我说完了。”
避嫌
季川把许晖送回学校后,折返去了医院。
刚走到病房门口,病房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迎面走了出来,季川视线扫过,只漠然地侧了下身子,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
男人语气礼貌客气,“季总,正巧碰到,季部长刚才在电话里让我给您带个话,他想跟您聊一聊,您这边定个时间,我来安排。”
“没时间。”
季川冷淡地回了一声,眼都没抬,抬手就推开了病房的门,迈步进去的时候顺手就把房门关上了。
进门后,季川先朝病床上打量了一眼,她母亲微阖着眼,听见他走近,才缓缓把眼睁开。
床头桌上多了两束鲜花,还多了些切好的水果果盘,季川视线略微停顿了会儿,接着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了。
“忙完了?”
他母亲问。
季川没回,转而抬头问:“王秘书怎么来了”
他母亲身体不好不是一天两天了,三天两头发病,他父亲之前一直都是对此不管不问的态度,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不会派秘书专门来医院探视。
季太太沉默了好半晌,抬起头来,坦言道:“我叫他来的。”
季川眼底猛然一沉。
“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爸,你的婚姻大事,他至少还有一半的知情权,难道你还打算能一直瞒着他?”
季太太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些心虚的,她眼看就管不了季川了,只能让他父亲来压他,但,季川之前一直义无反顾地跟她站在一起,为她,跟他父亲近乎反目,但现在,她不得已只能把他推到了对立面上。
季川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乎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母亲,眼底的伤感被愤怒紧紧压抑着。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接着一道女声传到耳边,“阿姨,你看这个花瓶怎么样?”
魏薇手里拿着一个盛着水的透明花瓶进了门,刚走几步,看见站在床边的熟悉身影,脚下立刻放慢了步子,嗓音也明显低了几分:“季总回来了。”
季川听出来人的声音,没扭头。
魏微走到床边,一边把花瓶放下,一边微笑解释:“我今天回家,听我妈说阿姨在医院就给阿姨打了个电话,阿姨说你有事出去了,自己在病房,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就想过来陪陪她,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回去了。”
季川抬头看了她一眼,简单道了一声:“谢谢。”
魏微笑道:“你谢什么,我是来陪阿姨的,跟你无关。”
她说着拎上了自己的包。
季太太打量了季川一眼,马上出声道:“你去送送魏微,人家在这陪了我半天了,又是给我喂水果又陪我解闷儿。”
魏微不着痕迹地朝季川看了一眼,低声道:“不必了。”
“走吧。”
季川已经转身抬脚往门口走去了。
魏微马上跟了上去。
出了病房的门,季川仍一言不发地往前走,魏微紧跟上他,主动出声聊了季太太的病情,“我看阿姨最近的状态好像大不如前了,我刚才跟医生聊了两句,医生说,尽量让她保持心情愉悦,其实,阿姨平时一个人在家挺孤独的,所以会胡思乱想,她知道你工作忙,尽量不去打扰你,你如果有时间,还是多陪陪她吧。”
“哪个季部长?”
季川只淡声应了一句,“知道。”
魏微:“下次你如果抽不开身,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只要有时间就过来陪阿姨,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跟阿姨能聊到一起去。”
她说完,抬头紧盯着季川的脸,季川短暂沉默,出声回:“不用了,不合适。”
魏微心底一凉,但面上尽量维持着那抹淡笑,“你可能想多了,不会以为我接近阿姨,是另有所图吧?那你可有点自作多情了。我跟阿姨接触这么久了,是有感情的,我愿意陪她,是出于同情,跟你没什么关系。”
季川脚下停住,眸色一敛,出声道:“魏微,你知道我母亲对我女朋友不喜,这种时候,你跟我母亲过分亲近,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合适。今天很感谢你过来,算到这个月的绩效里。”
魏微心里跟塞了一大桶冰碴子似的,心底的那点伎俩被当面拆穿,脸上那抹淡笑终于维持不住,她嘴角绷紧,足足缓了五秒钟才重新出声,“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她说完,扭头就走了。
季川转身折返回病房
许晖下午下了课,刚准备给季川发消息,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一串陌生号码。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道陌生沉肃的男声,“许小姐,现在有没有时间,季部长想私下约您见一面。”
许晖坐在座位上,生生愣住,“哪个季部长?”
她只认得季律师,哪来的部长?
脑子转了两秒,她突然浑身一紧,“是季川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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