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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炙觉得这帮人幼稚死了,球打得有点无聊,时不时给人送个分。
中间有个人往看台那边看了一眼,说了句新来的两姑娘贼正。
赵玉楠基本都认识,经常一块玩,逢冬就有点脸生,只有京大附中那几个认识,然后就有人起哄,说上半场拿分最多的去找人要联系方式。
陈北炙撩起眼皮往看台上看。
逢冬穿了件薄绿的t,扎的丸子头,舞蹈生的标配,最简单的黑色皮筋,她也往这边看,在看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碰撞,她的手指原本搭在膝盖,很轻地点两下,然后虚握了一下,比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心。
陈北炙手里的球投了个三分。
他旁边那个人的视线都快黏在那角了,还在说:“那姑娘好像在往这边看,卧槽她真看过来了。”
京大附中那几个都看出点端倪了,这个圈里的都是人精,论坛上虚虚实实好几次,加上前两天那个爆料,那个标题暗戳戳指的就两个人。
席子强后来否认了,发的动态权限仅限于圈子里的朋友,在这事上做得挺男人,没让人误会,也没给人嚼她舌根的话柄。
事情又不像是空穴来风,也就是说总得有一个从神坛上掉下去的,那就剩下一个人了。
这两人平时的确八竿子打不着,陈北炙喜欢的也不像那个类型,又在神坛上站得足够高,怎么想都是不太可能的,可是不管是脑热上头还是真动了凡心,这个就是最可能的那个答案。
几个人都用一种你完了的眼神看着那个男生。
当着陈北炙的面招惹他的妞,还没有招惹了的觉悟。
陈北炙没说话,慢悠悠按了下脖颈,后边的二十多分钟里把人虐得想不起来这回事了。
上半场结束的时候,逢冬出去了一趟,过了一会儿,陈北炙也懒洋洋站起来,捞起烟盒跟火机往外走。
刚才那个男生缓过点神来了,说:“炙爷,要到联系方式跟兄弟说一声啊。”
陈北炙的脚步顿住,扭头看他一眼。
那个男生被这一眼看得头皮有点发麻,这回明白过点儿来了,又说了句卧槽。
逢冬是出去给孟莹打电话的,现在正好是那边的白天,她打第二次的时候电话才通,对面有一段时间没有声音,然后她听到两声指节碰在桌面的声音。
像是无声地叫人起床。
很快一阵轻微的窸窣,手机换到孟莹手上,声音明显还没睡醒。
过了两三分钟才醒透,问:“怎么了,冬冬?”
然后又是一阵轻微的窸窣,中间捂了下听筒,过了一会儿对面有了点风声,应该是在外面了。
逢冬觉得这个电话打得有点儿不是时候,脸颊有点烫,过了会儿才说:“赵贺知最近找过你吗?”
转身看见个人影,才发现陈北炙跟出来了,他单手插兜,用眼神无声地示意她继续,给人留足空间,走到稍远处打了根烟,手肘搭在栏杆上,球衣的一角被风吹起。
视线时不时不自察地往她这边滑。
孟莹沉默了一会儿,逢冬从这份沉默里猜出了答案,果然,半分钟后她说:“他现在人来b市了?”
“他进了c舞团,以镀城那边拔尖成员的身份,我今天碰到他了。”
孟莹那边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不过这一打火的动作在半途夭折,她顿了一下:“你还记得周青青吗?”
逢冬记得,之前镀城那边的舞团年纪最小的一个姑娘,跟得有点吃力,但是一直挺努力,后来从舞团退了,说是不准备走这条路了。
“前段时间不在了,”孟莹说,“她妈妈整理日记的时候才知道她跟赵贺知谈过,被那混蛋给pua了,她妈妈知道我之前报警的事,才来找我,这事我不能不管,现在赵贺知有点狗急跳墙。”
又问她赵贺知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逢冬吸口气,觉出胸腔的起伏,最后没有说今天的事,让孟莹那边也小心点。
放下电话的时候陈北炙还在原地,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烟往下垂,慢悠悠地烧。
她往那边走,他转过来看她,目光触碰的瞬间她的裙摆碰到他的膝头。
这个时候下半场应该已经开始了,他没回去。
逢冬问:“不打了?”
他说:“不打了。”
章子追的那姑娘视线一直往他这边看,而他兄弟的目光粘她身上了。
没法往下打了。
因为赵贺知产生的糟糕透顶的心情在跟他视线相碰的时候消失了大半,她又走近了一点,两人相距几厘米。
他的视线扫了眼贴在膝上的裙摆,舌尖顶了下左边脸颊,笑了,按住她的腰,两人的距离再度缩短,她站得不稳,往前倾了点,就成了额头相抵的模样。
他慢悠悠地说:“帮人要个你的联系方式。”
语调透着点痞坏劲儿。
逢冬轻声说:“行啊,你伸手。”
他真伸手,顺手把一个开盖的记号笔递她。
她拿着那根笔,衣袖摩挲,在他小臂写了一串数字,他的号码。
陈北炙低着头看,目光渐渐烧起兴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逢冬收笔时问:“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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