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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立即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方中有一味藏红花,价格的确不菲,可若是换成别的活血药,效果只怕会大打折扣。”
“还是换一味吧。”苏观卿温声道。
“不换!”姜曈忽然出声。
苏观卿吓了一大跳,一下子有些慌乱:“曈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姜曈按住苏观卿,对大夫道,“就照原方抓吧。”
大夫委婉提醒:“如果照原方吃,他这个病情,若果吃药就得一直吃,中间如果断了,前面吃的就都白费了。”
他这意思就是,你能负担起以后的药费吗?
苏观卿忙道:“曈曈,我没关系的,也不是非要看得见,我其实已经习惯了……”
姜曈根本不容他说话,一巴掌把想要站起来的苏观卿按了回去,一锤定音道:“就按我说的办。”
她这么重重一拍,愣是把苏观卿那颗忐忑的心拍了回去。
这么霸道,的确是他心许的那个曈曈。
等到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家走的时候,苏观卿心情大好,连肩膀上死沉死沉的大米都好像变成了轻飘飘的棉花,浑然没有留意到姜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姜曈生气了。
一路上姜曈都没说话,直到两人回到了家里,苏观卿卸下了负重,她才陡然发难。
“你眼睛到底怎么伤的?为什么骗我说是生病?”
苏观卿表情空白了一瞬,方想起这茬。
他看不到姜曈的表情,心中更加慌张,本能地就想抓紧竹杖,给自己一点依靠,然而竹杖在姜曈手上,那一刻他简直手足无措了起来:“我,我,其实,我……”
“说老实话!不许想瞎话糊弄我!”姜泰斗带了一辈子学徒,她发怒的时候,那个威严可不得了,就是再顽皮的学徒都会战战兢兢地把尾巴夹起来。
苏观卿当即立正站好:“我、我就是摔了一跤,磕到了后脑勺,里面出了血,这,这也没法把脑袋劈开,把淤血清出来,就只能一直吃药缓解症状。”
姜曈疑惑起来,苏观卿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举手投足都特别端庄,走起路来从不左摇右摆,她简直难以想象,这样的人走路能摔跤,还摔得这么严重!
不对,自己见过观卿摔跤的。
那次是——
姜曈的脸色骤然变了。
愧往昔她把观卿弄丢了
“八年前,你陪我去骑马,咱们俩共骑一匹,当时那匹马受惊,把我们摔了下去,是那次吗?”姜曈的声音还平稳,捏住竹杖的手却已经指节发白。
苏观卿不敢再瞒她:“……是。”
“我记得,你当时死死把我护在怀里,自己摔得遍体鳞伤,我却毫发无损。我当时还嫌弃你不会御马,之后便没找你陪我骑马了……”内疚像潮水一样涌来,瞬间将姜曈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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