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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沈王,这点本事
天蒙蒙亮。
裴玄归踏出香炉缭绕的寝殿,看到初晨微光中立着的人影,是玱阆。
玱阆似等他已久:“裴国公,谈谈?”
如今天下局势动荡,玱阆作为沈醉亲信,找他能有什么好事?
裴玄归淡淡走下台阶,漠然声调放得很轻:
“去远些说,醉醉刚睡下。”
醉醉二字脱口的比想象中轻易。
裴玄归原以为自己永不会这般亲昵叫他。
玱阆一顿,下意识看向紧闭的房门,袅袅紫烟从门框散出,“他昨夜还是……”
尽管玱阆没说完。
裴玄归也知后半句是什么,睡不着吗。
昨夜风绸花动,分明是春宵红帐之夜,但裴玄归就是知晓七日未曾阖眼,躲在墙角麻木且空洞地看星星。
“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吗?”
裴玄归抚着他的发,“不知道。”
沈醉抬起桃花眸看他,略微不满道:“你应该说是。”
这人竟半点不会安慰人。
裴玄归低笑了下,他不知晓不确定的事,从来不会轻易糊弄。他下巴轻贴在沈醉额前,漫不经心地问:“怎么醒了。”
沈醉没有回答。
他望向窗外的月亮,如今是丑时。
“裴玄归,我想看星星。”
长风惊动,裴玄归用墨色大氅裹着人,带他到楼阁屋顶,绒软的墨毛被风吹动,贴在他白皙颊侧,衬得一张脸唇红齿白,过分精致。
裴玄归盯着看了会儿,忍不住垂眸去咬他的唇。
沈醉觉得疼,轻哼一声。
“像小猫。”裴玄归说。
“……我不是。”沈醉仰头避开他的唇,今夜放纵的有些厉害,薄唇红得近乎滴血,他唇瓣嗡动地抗拒,“这里不行。”
裴玄归实实在在愣住,望向尽收眼底的王府。
“说什么呢。”
沈醉不再说话,靠在他身上,“你为何没睡?”
裴玄归望向远处摇曳的花树。
听到他平静松懒的嗓音,“被我吵醒了?”
裴玄归无声将他抱紧了些,人人皆道沈王威名远扬,太子殿下承天命复正统,无人知晓他夜里如无巢雏鸟,无助地蜷缩起来掉眼泪,咬着手臂恨与泪鲜血淋漓。
他夜间惊醒看着沈醉,心脏都泛着苦涩。
“还要继续吗?”裴玄归问。
这条路注定死生不复,痛彻心扉失去所有。
他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沈醉安静靠在他怀里,黑白错落的发丝流泻,没有犹豫地平和道,“嗯,我要李庸的命。”
哪怕生生世世,执念不妄,只要他活着,他便要李庸死。
拥着他的人良久未语。
沈醉疑惑朝后看去,他莫非吓到裴玄归了?
未经情事的太子殿下有他的独特想法,裴玄归承认喜欢他,永远陪着他,那他此生便是沈王的唯一了。
直到裴玄归贴着他耳朵,淡淡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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