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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潜伏者的第一步（第1页）

第9章潜伏者的第一步

回到霍深那间奢华却冰冷的公寓，苏言的心境已然不同。

过去的屈辱和恐惧被一种冰冷的清醒所取代。他像一块海绵，开始贪婪地吸收周围的一切信息，尤其是关于霍深的信息。

霍深似乎对他“认清现实”後的顺从很满意，对他的限制放松了些许。比如，允许他在公寓的特定区域（书房丶客厅）自由活动，甚至允许他触碰一些非核心的文件——或许在霍深看来，这更像是对“宠物”的一种奖赏和信任展示。

苏言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在霍深处理公务时缩在角落发呆或假装看书。他会安静地坐在不远处，耳朵却竖得尖尖的，努力捕捉霍深电话会议或与下属交谈中的每一个关键词：项目名称丶竞争对手丶时间节点丶甚至是他语气中细微的波动。

他也开始“认真”地阅读霍深书架上那些他曾经觉得晦涩难懂的商业书籍和财经杂志。遇到不懂的名词，他会记下来，然後选择一个看似“不经意”的时机，用那种带着点崇拜和求知欲的语气向霍深请教。

“霍先生，这个‘对赌协议’是什麽意思？听起来很危险的样子。”

“今天杂志上提到苏氏……我哥他们也在进军新能源领域，这个领域真的很赚钱吗？”

他的问题总是显得很“小白”，围绕着商业常识或公开信息，绝不触及核心机密。这种好学的姿态，恰好满足了霍深的掌控欲和炫耀心理。霍深心情好的时候，会漫不经心地给他解释几句，虽然精简，但对苏言来说已是宝贵的信息碎片。

苏言有一个加密的电子笔记，记录着这些零碎的信息。他试图从中拼凑出霍深商业帝国的轮廓，以及他与苏宸目前主要的竞争焦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言表现得越来越“适应”这种金丝雀的生活。他甚至开始学着揣摩霍深的喜好，比如在他疲惫时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咖啡，或者在他皱眉时保持绝对的安静。

这种细致入微的“体贴”，让霍深看他的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丝除了占有欲之外的其他东西，一种近乎……习惯性的舒适感。

系统每天“维持和平”的任务奖励让苏言的生命值一直保持满格，但他知道，这只是虚假的繁荣。他像在走钢丝，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这天，霍深有个重要的晚宴要参加，没有带苏言。独自待在空旷的公寓里，苏言感到一种难得的放松。他走到书房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夜景。

突然，他的目光被楼下花园里一个隐约有些熟悉的身影吸引。虽然距离很远，看不太清，但那身形和走路的姿态……很像林清羽？

他怎麽会在这里？这附近是顶级富豪区，林清羽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苏言心中升起一丝疑虑。他想起最近一次听到霍深打电话，似乎随口提过一句林清羽所在的咖啡馆遇到了点麻烦，但当时霍深语气淡漠，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难道林清羽是来找霍深的？是为了咖啡馆的事求助？还是……别的？

苏言的心跳莫名加快。他有一种直觉，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的信息。他立刻回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始搜索近期关于那家咖啡馆或者林清羽的新闻，但一无所获。

看来，需要更直接的途径。

晚上霍深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心情似乎不错。苏言像往常一样帮他脱下外套，递上温水。

犹豫了一下，苏言状似无意地开口：“晚上我一个人在窗边看夜景，好像看到楼下有个身影，有点像林清羽先生呢，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他说话的语气带着点纯粹的好奇，仿佛只是分享一个无关紧要的发现。

霍深接过水杯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他瞥了苏言一眼，眼神深邃：“你看错了。”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苏言心里咯噔一下。霍深的反应太快，太干脆，反而显得有点刻意。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林清羽，而且霍深知道他的到来，甚至可能见过他。

“哦，那可能是我看花眼了。”苏言乖巧地应道，不再追问。

但这件事，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埋下了。霍深对林清羽，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完全失去兴趣了吗？还是说，有什麽事情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发生的？

这是他“潜伏”以来，捕捉到的第一个可疑的信号。虽然还不清楚这意味着什麽，但至少证明，霍深并非无懈可击，他也有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

就在这时，霍深忽然伸手，将他拉进怀里，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声音有些低沉：“以後晚上少在窗边站。”

苏言身体一僵：“为什麽？”

霍深的手指抚过他锁骨上的项链，语气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警告：“外面不安全。你只需要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就好。”

这句话，像一阵冷风，吹散了苏言刚刚因为发现一丝线索而升起的微小希望。

他的潜伏之路，依然布满荆棘，且时刻处于霍深的监视之下。他必须更加小心，更加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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