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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第1页）

◇第21章

警察叔叔赶到的时候对他们见义勇为的行为表示了感谢，说本来也是要来抓人的云云。双方进行了有好的交涉，王冕于是被带走。

顾隽看着警车离开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才仰起头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实有个监控正对着这边。

“哥，怎麽了？”

他有些担心地咽了咽口水，“左茗，那边真的有一个监控。”

肩膀变重，一颗脑袋压在上面，左茗的声音变得湿润又热，“哥，那我们查查监控吧，他打人的证据拿到的话，说不定可以判得更重。”

“我们先去医院处理伤口。”

“哥，你帮我吧。”

工作室的窗户敞开，夕阳的馀晖洒在窗台边，金灿灿的。

顾隽偏头凑近他的伤口，拿着热毛巾细细擦拭嘴角的破口和血迹，又按揉上药，动作十分轻柔。夕阳斜照在他身上，让那份年少张扬无限放大，好像对生活有无限期待，永远不会害怕任何困难。

左茗就撑着手臂歪着脑袋，不看其他，只盯着顾隽看。

看完头发看眼睛，看完眼睛看鼻梁，看完鼻梁又流连嘴唇。眼睛眯了眯，左茗略微靠近了些，创可贴贴歪了点。

“哥，你那时候怎麽会想着要救我呢？人人都想着逃跑，我听见整个世界都变得那麽嘈杂，耳边全都是慌乱的脚步声，可是你跑回来了。你说，一定会救我。”

顾隽收回了手指，想不出缘由，岔开腿坐在沙发上朝外看，“我不知道，下意识觉得，你这麽好的小孩儿，不应该就这样失去生命。我觉得，我得去救你，只要有希望的话。”

左茗沉默了一会儿，也朝外看去，两个人并排坐着。

“哥，只要有希望你就要救我，为了救我你不怕搭上自己的生命。可在我看来，哥的生命也很珍贵，如果有希望的话，我也希望能让哥过得开心一些。”

“嗯。”

“还有，”左茗吻了吻他的脸颊，“哥，你别可怜我了。我不是小孩，你爱我吧。”

顾隽听见左茗的呼吸一声比一声重，感受着近在咫尺的热度，心脏跳得无比剧烈。左茗的眼神又是那麽殷切期盼。

“你还小，你如果开始一段正常的恋爱，也许会发现对我的感情其实只是...”

“不对，哥。顾隽，你说的不对。我和你谈恋爱，怎麽不算是正常的恋爱。”

“我...”

不等他再犹豫，嘴唇已经贴上嘴唇。左茗动作很慢，几乎是引导性十足地一点点击溃顾隽竭尽全力守护的心理防线。他不断後仰，後仰，直到後背快和冰凉的地板贴合，又被人抱起来。

浴室的灯光亮起来，左茗带着他进了浴缸。但这一次他没有转身离开，而是一起钻了进来。浴缸里的水一点点被填满，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

空气变成了枯草，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就能以燎原之势燃烧。

莹白的指节按在浴缸边缘，顾隽感受到身後人胸膛的温热，脸颊连带着脖颈红透一片，“左茗，你丶和我，我们...”

“顾隽，我不叫你哥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当成弟弟？”左茗的声音还是那麽卑微可怜，带着忍耐和请求。

“不是，我们不能这样。”

“我们只是一起洗澡，也不可以吗？”说着他的扣子被一颗颗缓慢解开。

顾隽开始忍不住细微颤抖。

浴室里一片暖热，他缩了缩肩膀。

“冷麽？”

“我，没有，不冷。”

“嗯。”

左茗的吻连成片落在耳廓丶脸颊丶鼻梁丶睫毛。

所有曾经深深刻在脑海里无比厌恶恐惧的记忆都从脑海里浮现，一点点扩大，却被这些安慰性的吻轻飘飘压了下去。顾隽忍不住扬了扬头，偏头凑近那近在咫尺的嘴唇，却不小心吃进了刚涂上去的药膏。

很苦，他皱了皱眉。

暧昧攀升，他觉出几分舒适，左茗的动作反而规矩下来。

按部就班地擦洗干净，他穿好衣服回到浴室。顾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镜面又被雾气遮挡，他的神情变得模糊。

他走进镜面，擡手擦了擦，里面映出一张熟悉的脸。

静静地看着，他在审视自己的内心。可是过去了两分钟也依旧无法平静。

浴室门被推开，他走进房间，左茗正端着水杯喝茶。

茶香四溢。

顾隽冲过去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得直接简单，好像要吃人。

什麽时候到了床上他不知道，什麽时候他从上换到了下也不清楚。

只记得天花板摇晃得很厉害，到後来甚至连天花板都看不见，只有不断闪过的残影，脑子也变得不是很清楚。

他原本并不很後悔那样做，但现在他有点後悔了。

尤其是第七次听见了包装袋撕开的声音，以及瞥见透过窗帘透进来的鱼肚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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