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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章（第2页）

一个吻的时间不长不短，等陈默终于容许顾林往後退，李知意已经被那几个彪形大汉按在桌角，擡眼看向陈默时，愤恨几乎冲出眼眶，咬牙道：“人面兽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欺负木木的！”

吻再不像从前那样让人心潮澎湃，顾林只感觉如坠冰窖，恍若梦境。

眼前的人即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依旧能看清立体的五官。

可曾经看上去全是温柔的轮廓，此刻却变得无比陌生。分明还是那个人，却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心在迅速往下沉。

他想起李知意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抓紧沙发一角的手指松了松，随後不等陈默说些什麽，他先一步反驳。

“知意，陈默他没有欺负过我。他......对我很好。”

显然，陈默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勾着他的手腕上上下下玩着，状态也十分放松。

“木木，你所了解的他都是假的，只有这个名字是真的！”

“知意，你别说了。”

顾林移开视线的同时做了个微妙的动作。这是独属于两个人之间的暗号。从前他们一起读书时，偶尔会逃课，甚至还会倒霉地遇见老师。

每当这时，他们就会比这个手势，意思是先分头行动，之後到老地方联系。现下酒吧是一定不能再来了，这里全是陈默的人。但总归是之後再联系的意思。

果然，瞥见这个手势，李知意原本狂躁不安的情绪忽然平和下来。

“我认为这是我和陈默之间的私事，如果真的要弄明白，也应该是听他解释给我听。所以，你还是先走吧。”

说完顾林转身看向陈默。

陈默打量的视线落在顾林的脸上，好像在欣赏一幅画。顾林强壮淡定，指尖敲打着陈默的手背，催促他。

“带他走吧。”

陈默擡擡眉，终于挥手让人把李知意带走。

包厢内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两个人。

顾林挣扎着想从陈默身上下来，然而没能成功。

“想问什麽？”

顾林看着陈默坦率的模样，很怀疑他会不会说真话。即便他说了真话，自己又会不会相信。

他当然也有很多话要问，但真的问出来了，也没什麽意义了。他既不能报仇，又不能反抗，最多只能在来回拉扯纠缠之中伤害更多的人。

以卵击石是不值得的。宁为玉碎固然高风亮节，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他要在乎的还太多，唯留瓦全才是最好的方式。

此刻他的脑海里错乱地缠绕着许多画面。

每一个画面都是甜蜜又温馨的瞬间，都是让他心动的痕迹。

“陈默，你喜欢我吗？”

这是个试探性的回答。

陈默表情漫不经心：“喜欢啊，当然喜欢。”

“永远吗？”

陈默的眼睛太通透，仿佛能透过顾林的一举一动看穿他所有的心思。他把人捞到眼前，亲了一下，“谁知道呢。至少现在还不怎麽厌烦。”

顾林安分地让他抱在怀里，隔着衣服，彼此听不见心跳，也分不清各自怀着怎样的心思。

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陈默对自己的兴趣究竟起源于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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