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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给我挑件衣裳吧。”他又说道,唇瓣几乎在贴在谢玉阑耳边。
太近了。
以至于心脏要从胸膛震出来。
明明之前也有过这麽近,但为什麽现在他的心跳会这麽快。
谢玉阑动了动头,拉开自己和谢临沅唇瓣之间的距离,纤细白皙的指尖随手拿出一件蓝白相间的衣裳放在谢临沅手中。
“我丶我要去沐浴了,在那里洗不干净。”谢玉阑惊慌失措,不等谢临沅回话就跑走了。
谢临沅修长的手中垂着衣服,他靠在柜门上,姿态散漫,看着谢玉阑逐渐消失的背景低头轻轻笑出了声。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谢玉阑沐浴完毕,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雪白中衣,坐在床沿,就着床头一盏昏黄的烛光,心不在焉地擦拭着微湿的发梢。
脑海中依旧回闪着傍晚时分衣柜里那交织的景象,以及皇兄低沉的话语,扰得他心绪不宁。
忽然,寝殿门外传来极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停在了那里。
谢玉阑擦拭头发的手一顿,警惕地望向门口。
殿门并未被推开,只是那修长的身影被烛光投射在门扉上,轮廓清晰而熟悉。
是谢临沅,男人还穿着刚刚自己给挑的衣服。
他并没有进来,只是静静地倚在门边,似乎也在看着屋内。
沉默在夜色中流淌了片刻,门外的人才终于开口,声音透过门扉传来,带着一丝不同往日的丶略显疲惫和沙哑的慵懒:
“玉阑。”
“......皇兄?”谢玉阑下意识地应道,心脏莫名提了起来。
门外的人似乎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带着点无奈,又掺杂着些许刻意为之的可怜意味,与他平日温和的形象截然不同:
“好像.....还有些发热,”他的声音轻而低,带着气音,仿佛真的虚弱无力,“头也有些晕。”
谢玉阑立刻紧张起来,傍晚时皇兄牵他手时,掌心确实是温热的。
他站起身,就想开门去看看:“我去叫府中的大夫......”
“不必,”谢临沅打断他,声音依旧懒懒地倚在门边,“深更半夜,兴师动衆。”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带上了一点试探般的丶玩笑似的口吻,混在那沙哑的嗓音里,显得格外暧昧不清:
“你这儿...能不能收留皇兄一晚?”
谢玉阑瞬间僵在原地,脸颊轰地一下烧得滚烫,连耳根都红透了。
他攥紧了手中的布巾,心跳如擂鼓,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回应。
谢临沅明知他们现在的关系微妙,明知这样不合规矩,却偏要用这样含糊其辞丶带着病弱为借口的请求来试探他。
门外的人似乎并不急切,只是耐心地等待着,安静的空气中,只能听到彼此细微的呼吸声,以及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
谢玉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透过门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灼热而专注。
他知道,谢临沅未必是真的虚弱到需要借宿,他或许只是想靠近,用这种近乎耍赖的方式。
拒绝吗?
他似乎狠不下心。
而且,万一皇兄真的还发热呢?
答应吗?
那无疑是在默许某种更进一步的亲密,将他再次拖入那令人心悸的丶无法预测的漩涡。
时间一点点流逝,就在谢玉阑几乎要被这沉默和内心的挣扎逼到极限时,门外再次传来了谢临沅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丶仿佛预料之中的笑意,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罢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少许平日的柔和,却依旧带着那抹挥之不去的沙哑,“不逗你了。好好休息。”
说完,那投射在门上的身影微微一动。
“可以。”谢玉阑身子下意识做出挽留的动作,并语速极快地说道。
谢临沅脚步一顿,重新靠回到门扉上,他的视线落在神色懊恼的谢玉阑的谢玉阑身上:“当真?”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谢玉阑当然说不了不。
他只能硬生生点头:“嗯。”
谢临沅轻笑出声,他踏进门中,将门关上。
谢玉阑刚想回到榻上,就被人拉入了怀里。男人身上的热气透过薄薄一层里衣传到他的身上。
手中的布巾被夺走,出现在了男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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