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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把枕头打湿一片,涕泪横流,华兰疼得喊不出声了。她默默地撕着枕头在心里大喊,妈,我好疼啊。
娃儿出生了。女孩,6斤。华兰心里默默叹息,妈的以后她也要受苦。她转头看了看窗户,挂着一条蓝白色相间的窗帘。
“护士妹妹,我想麻烦你打开窗帘看看。”
“看什么?”护士疑惑,但照顾到她是产妇倒也没拒绝,遂上前去把窗帘“呼啦”一下掀开。
“看下没下雪。”华兰有气无力地冲她笑了笑,“我爱人是夏天去世的,本来约好了冬天去藏区看雪,现在看不得了。”
护士听了一阵心酸,躲在窗帘后面抹了抹眼角。那时候人们还总是太容易共情,尤其整个社会寒潮阵阵,大家总得抱作一团互相取暖。
“下雨了!”护士又把窗帘拉回去,“市内下雨,在藏区就是雪了。我送你出去好吗?你刚才生产太累了,出去好好休息一下。”
好的。我们,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张子渝。华兰给孩子起的名字姓张,她妈没意见,只是上户口时解释了大半天人家才同意。
“妈,我去打工,子渝给你带没事吧?”
她妈眉头紧皱:“去,随便去!去挣大钱,我带着小娃儿在重庆等你发大财!”
华兰羞赧地一笑,蹲下来对6岁的张子渝说:“你听外婆的话,妈妈过年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好呀,妈妈!”
那个时候的张子渝真可爱。华兰总忍不住想起她小时候,软软糯糯,说话小小声像极了张许成。
张许成的遗物里有一条手帕。他很宝贝,从来没用过。那条白底手帕上一角绣着朵紫色兰花,是华兰在国营百货大楼做售货员的时候送给他的。
华兰几乎什么都没带,揣着这条手帕就来到了大广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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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种爱的形式都有她的理由。无关对错,但关乎期待和失落。
制衡
晚上十点,温子渝突然穿戴整齐站在玄关。
“你去哪?”陈泽清一头雾水。
“我去找她。”温子渝的语气里有隐隐的担忧,“她今天有点不对劲。”
“子渝,”陈泽清过来拉住她,“你现在去搞不好会吵架,过几天再说。”
“不行,趁着在佛山我得跟她说清楚。这周休假还能应付,等备赛专训的时候我没工夫跟她纠缠这些。”她随即释然一笑,“我看她很准的,真的她今天有点不对劲,我担心。”
“我陪你,到了就在楼下等着好吗?”
“这是我跟华兰的事,你帮不上忙。”她拥上去轻轻点了下陈泽清的脸颊:“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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