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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说萧放刀明知有这热闹吗?
许垂露立时警觉道:不行,除非你告诉我那场火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明日自己去问水涟。
行,反正她也有话想问。
她本以为这冗慢长夜注定无眠,但不知是被酒气熏出困意还是太久没熬夜一时适应不来,回到屋内她沾上枕头便睡着了,噩梦竟也知趣地没来惊扰。
[宿主,辰时三刻了。]
月影消沉,日光大盛。
许垂露被熟悉的系统音唤醒时发觉这已经是她罕见的赖床之举,朝露叫了三次都没能令她清醒,真是大意了。
【后半夜睡得这么沉,便显得我那噩梦很没诚意,唉。】
[睡得安稳,于人类而言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不好,是打乱了我的计划。】
她要找水涟问的话,非得两人单独说才行,若是太晚,水涟有事要忙或者已经启程,再要寻机就难。
而且出门之后她得腾出少说半个时辰的时间洗漱梳妆,以维护这明家二小姐的体面,她不擅于此,又不像真正的富户小姐有丫鬟帮忙打理,尽管为了方便已尽力往简洁素雅的方向捯饬,还是要花费不少时间。
[很遗憾,我不能帮宿主做些什么,或者,我可以像开始时那样为您重复梳妆的步骤]
【不必!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这种实操性太强的活动完全不能相信系统的指令,否则那就不是当窗对镜的娴雅怡然,而是满头乱抓的混乱癫狂。
许垂露迅速挽了个朴素的发髻,随手在头上插了根碧色玉簪,便往水涟的房舍匆匆奔去。
正见一人打开屋门,款款走出。
是名男子,一袭青衫,颀长秀雅,但不是水涟。
那人向许垂露微微颔首,坦然大方地信步离去。
水涟立在门内,看到来人,疑惑道:二姐怎么来了?
许垂露严肃道:进去再说。
水涟当有大事,不由一愣,立刻把人迎进来,引她入座。
发生了什么?
从中走出的男子正是昨夜刘细草身边之人,这令许垂露对昨夜走水的事更加在意,她勉力克制住那点惊疑,还是道出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水涟,其实我是想问你
话卡在齿缝,忽然烫嘴起来。
水涟看出她的犹豫,宽慰道:我们虽非亲姐弟,但这段时日也积累了不少同伴之谊,有事不妨直言。
你喜欢萧放刀么?
水涟目色一顿。
许垂露用的是萧放刀三字,而非宗主,这意味着她问的不是他对主人或恩人的感情。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也不是好奇,就是许垂露开口便觉语无伦次,我知饮河剑一事后你一直惴惴难安,昨夜宗主将你们相识的经过告诉我,我便想到这种可能但揣测卑劣且无用,我该来问你,所以我来了。
户牖半敞,朔风乍起,水涟从容地合窗落栓,他托起他盈满寒风的袖口,执壶为许垂露倒了一杯热茶。
热气中的面孔比许垂露想象得要平静。
想问便问,何须向我解释这些?他叹道,你并非第一个好奇此事的人。听完我说的几个故事,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许垂露略有惭色地捧起杯盏,小嘬了一口。
很快,她便从水涟的叙述中得知东山派少主、侍郎之子以及修月楼头牌的悲惨往事。
如今,你还认为我会喜欢她么?
恐怕不会。
刀心如铁,水涟绝非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痴人,大概早在第一次见她恋慕者的下场时就已断念。
许垂露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她早该知道萧放刀练武修道把七情六欲炼成了铁屑金沙,哪里会轻易动心?受萧放刀管束摧残的水涟又怎么会想不开给自己找麻烦?
她居然真的顺着朝露的鬼话瞎想,还做了个荒谬的噩梦,简直连七岁幼童的心智都不如!
[宿主,我只是提供一种可能,实际上,是您先]
【是你在蛊惑我,想要把我引入歧途!】
朝露沉默片刻,道:[好的,我谅解您的不可理喻。]
许垂露一时气结,咬杯口的气力大了些,猛一下磕得牙酸,冷不丁打了个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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