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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他好像很脏似的,男子下意识擡手闻了闻,还是甘草和薄荷味,可是闻着闻着,总觉得混杂了其他气味。难道是因为昨天捣鼓了阿巍?还是今早抹了防虫的臭艾汁?
“有人囚你于此?”苏子锐阻止了两人幼稚的对峙,问道。
男子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囚什麽?我是正经被雇来治病的。”
“治病?”阿若愣了一下,“方守仁?”
“你认识方大善人?”男子脸色古怪。
阿若略纠结,一边点头一边道,“不认识。”
苏子锐轻嗤,懒得理会这个矛盾的姑娘,“谁雇的你?外头那位方大善人?”
“你问那麽多干嘛?反正,有我在,方大善人死不了的。至于其他的,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查。你不是官吗?”男子顿了下,爽性盘腿坐在地上,无赖地摊手。
“外面那些,你知道多少?”苏子锐忽然问道。
男子动作一僵,而後烦躁地扯着自己长短不一的散发,“我就是个大夫,能知道多少?”
苏子锐蓦地勾唇,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微微弯身,近距离打量着他,“是多还是少……这可不好说。”
被他看得脊背发凉,男子擡手揉了揉鼻子,咕哝道,“你拿走你要的就是了,管那麽多。”
“苏大人,你们在说什麽呀?”阿若突兀地蹲在两人旁边,好奇地问。她知道这两人在打哑谜,但夜深了,脑子不够用。
两个男人无语地看着她,“没什麽。”
阿若:……想抽人怎麽破?
“方静生知道你吗?”阿若见两人不准备回答,转了个话题。
“你认识他?”男子有点吃惊,看她一脸不情愿地点头,倒没隐瞒,“他也是我主雇之一。”
“啊,你还是无间道?”阿若略一想就明白了。“假方守仁和方静生都雇你看着这个真的方守仁?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吧。”
不过听起来很不错,做一样事领两份工资。怎麽她就遇不到这种好事?
“你会阵法?”苏子锐提及方才的幻觉,他头一次这般真实地触及这种阵法,就是时间太短了。
男子鄙夷地拍了拍身上沾了灰的长身衣袍,“我是大夫,不学道术。”
比起前朝皇帝沉迷道法,本朝还是比较倾向于佛家理论,有些人还会对道教存有偏见。
阿若但笑不语,隐约猜想方静生的打算。看样子他是知道方守仁被人顶替了,只是为什麽还按兵不动?秦治也来了,肯定不是巧合,他们是在谋算什麽吗?可是,秦家接的那个生意又是怎麽回事?跟方静生有关吗?
还有,她来司州的时间,跟这事有没有关系?
耳尖微动,苏子锐脸色一沉,“有人来了!”
诶?阿若什麽声音都没听到,但是也乖乖捂着嘴屏息。
半响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打开密室大门走了进来,看到男子也不吃惊,问了床上昏迷之人的状况,警告了几句便离开了。
等人离开後,苏子锐才拎着阿若从一边密道拐回来。
“你为什麽帮我们?”阿若有点不解。
方才苏子锐想要出手打晕来人,可是被男子阻止了,还给他们指了条暗道藏身。尽管对男子身份存疑,但眼下他确实比那些来的人靠谱,他们当机立断地选择藏起来。
实话说,要是苏子锐不在,阿若是不会信这人的。毕竟半路反水的事她见多了,有能力的情况下她都倾向于敲晕在场的人然後逃走。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苏子锐不在,她也不会敢冒险逛别人家的密室。
男子回头看了看床上脸色蜡黄的方守仁,淡淡地道,“我不过是想要病人快点好罢了。”
阿若没说什麽。只是她在想,若方静生知道自家老爹昏迷在这里,却没有把人救出去啊……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便丢开了,她自己日子还没过好,别人家的恩怨情仇就算了吧。
“我们走吧。”苏子锐对今晚的收获还是挺满意的。
阿若点点头,两人没有犹豫地转身打算沿路离开。男子看着他们的背影,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诶,等等。你们不是应该问问我是谁吗?”
阿若两人互看一眼,难得意见一致地回头反问,“需要吗?”
这两个人……太讨厌了!男子气结,忍不住脱下一只鞋朝两人扔了过去。
苏子锐旋身闪过,顺手把反应不及的姑娘拉到一边。
“回来!那边出口有人看守,从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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