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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起头一脸平静,“梁姨一听,铺子也不管了,拖着我去医院,给我交钱,陪着我在医院拔凉的铁椅子上等,一查,都仨月了,要换了别的女的早吐得昏天黑地了,可你说月月这孩子乖不,一点儿没闹腾我,生怕我不要她似的。”
“梁姨从医院出来就给了我一耳光,说我妈要活着非杀了我,打得好,我当时想她咋不打死我,省得我下不去手,人家姑娘都守着清白等着嫁个好人家,谁像我,十几岁就把身子给出去了,就为了那男人给她的那麽一点儿好。”
她笑着低头看周天成枯槁的脸,“可就这一点儿好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还得分,那阵子他跟石化厂的蒋丽茹打得火热,我就在她家楼下侯着,等到天黑,他搂着蒋丽茹走过来的时候还看见我了,就这麽嬉皮笑脸瞥了我一眼就进了楼道,要换了平时我早踹门了,可那天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动不了,站在乌漆嘛黑的楼道里听着他们在门里笑,每笑一声都像是在笑我,後来听见她叫,叫了大半个钟头,叫得都没气儿了,再後来彻底没动静了,跟死了似的,这才听见屋里有走路的声音,门开了,男的光着膀子倚在门口,叼着烟,笑嘻嘻问我啥事儿。”
“我跟他说,”戴燕歪着头沉浸在回忆,“说我有了,让他放心,我会拿掉,但当爹的总该知道一下,以後大家桥归桥,路归路,说完我就走了。”
“其实药我拿好了,背着梁姨跟我小姊妹要的,她说这药好,打得干净,就是疼,把五脏六腑拽出来的疼,我说我不怕,疼死了最好。”
“那天我没敢回家,去了我们厂女厕所,我怕我撑不住,还备了条白毛巾,等她们都下班儿了才进去,可我犹豫了一秒,我发誓就一秒钟,”她手掌覆上自己的肚子,“我就是感觉肚子里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划了一下。”
她卸了力气靠在椅背上,胳膊垂下来,神情无奈又厌倦,“可就这一秒门就叫人踹开了,他那德行我到现在都记得,说,要结就结不结拉倒,反正钱我会赚,苦不着你们娘儿俩,但有一点我说好,结了也别想绑着我!”
她说完,视线缓缓移到周天成脸上,又笑了,“你说他那麽狠,咋不狠到底呢?还是说他觉得全天下姑娘都是追着他巴结他的狗,为了他互相咬,少一只都不行?”
她笑了几声又笑不出来了,看着被消毒水浸泡的白得刺眼的被子,“要说这辈子後悔的事儿,其实我不後悔跟过他,女人爱老爷们儿天经地义,我就悔一件事儿。”
夕阳落山,天空一片灰暗,她眼睛也雾蒙蒙的,“可没办法,我看见他那双眼睛我就丢了魂儿,他那天跑得太急,睫毛上全是汗,一眨眼就扑簌簌往下掉,像眼泪似的,也不笑了,杵在女厕所里,一手扒着门,我们厂门卫老李拿警棍咣咣砸他的背,都砸不动,他就这麽好了一下,我就又低了头。”
“我这辈子只悔一件事儿,没打掉月月。”
“女人有了孩子就和死了差不多,再也逃不掉了。”
病房里一片死寂,一门之隔的小隔间里康星星紧紧拉住周月的手,周月觉得眼前的一切特别的亮,亮得晕眩,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紧紧捂着嘴才没吐出来,亮到後来眼前就剩一团黑,等黑影消失的时候她低头,看见自己正掐着康星星的手,指甲掐进他胖嘟嘟的小手背里,血肉模糊,他动都不动,一遍遍在她耳边说着什麽,声音很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听清了,他说:“月月是宝贝,我的宝贝,我的无价之宝。”
周月从床上醒来,还是一样的天花板,白色纱帘被风吹起,深圳的雨季延绵不绝,淅淅沥沥的雨声隔着落地窗传进来,催人入梦,她不知道又睡了多久,翻身看一眼床头的座钟:2013年6月29日17:45,她上一次醒来是6月26日。
楼下隐约听得见厨房的动静,高压锅呼噜噜的,淹没在雨声中,过一会儿楼梯上响起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口停下,两秒後卧室的门被轻轻叩响,哒哒哒,三声,不多不少。
“夫人,夜饭烧好了。”婉转的吴侬软语,江淮是宁波人,家里的保姆司机从上到下都是江浙籍贯,在家里听不到粤语,而粤语对周月而言反倒亲切一些。
“我不饿。”周月坐起身背对门,看窗外的烟雨鹏城。
“稍许吃一点吧,夫人,养好小孩要补营养的。”语气温软,没有央求,没有苦口婆心,可以想象她对着门颔首微笑的表情。
“……好。”
徐阿姨仔细着解开周月手腕和脚腕的铁链,放她下床,跟在她後头沿着旋转的木梯下楼。
客厅没有一丝多馀的装饰,白色餐桌,白色沙发,白色的范思哲瓷砖地板,太高了,一切都很远,让人有一种想化蝶飞下去的冲动,可她腰上的尼龙绳末端在徐阿姨手里,她这只毛毛虫还没化蝶就被困住了。
还是一样的淮扬菜,从餐桌这一头摆到那一头,餐桌四角和边缘装了海绵,周月只要了一碗莲子百合粥。
江淮有时候要回来吃饭,也只是有时候,但每一天的菜都围绕着他的口味。
“夫人,江总打电话来,讲七点到家。”
徐阿姨无声无息地从周月身後冒出来,带过来一股桂花香。
“知道了。”
周月从来都不知道徐阿姨报备江淮的行踪给她有何用意,她不关心,更准备不了什麽,她什麽都没有,除了一把嗓子和身体。
现在嗓子还在,一个人的时候给自己唱一曲儿《月亮代表我的心》也能高兴好久。
可生了孩子的女人嘛,再是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小月亮”如今也只剩下个冷若冰霜,身体自然也派不上用场,用江淮的话来说,“破布口袋似的”,而江氏集团掌门人自然不可能守着她一个女人,就像皇帝有粉黛三千,这栋半山别墅是冷宫,她是疯了的妃子,如此一番比喻,十分恰当。
“江总讲,夫人还是要尽量母乳喂养。”徐阿姨站她身後,盛一小碗鲫鱼汤放她手边,动作轻巧得像一只鹤。
周月低头喝汤,一勺,再一勺,快喝完的时候说:“徐阿姨,把天天给我抱来好吗,好几天没看他,有点想。”
“诶,好额!”徐阿姨颔首弯腰,声音更低,这是她第一次流露出情绪,步伐也快了,裤腿摩挲出擦擦的声音,往一楼客厅延伸的走廊深处走去。
婴儿房在走廊尽头,周月很好奇,这麽深的一间房,那孩子是怎麽哭得整栋别墅都惊天动地的。
但现在他很少哭了,因为他的母亲不会抱他,不会喂他喝奶,更不会抱着他在婴儿房来回踱步,哄他睡觉。
她放下碗起身,走到座钟旁边,没人知道江淮的想法,客厅什麽装饰都没有,却放了个老古董西洋钟,她趴在地上,左手被尼龙绳拽着,右手刚好能够到座钟底下,那儿有一把水果刀,这是她上一次经过厨房时偷藏的,还好,还在。
她坐回餐桌,把刀藏进裤腰,恰巧徐阿姨抱了孩子过来,兴高采烈又小心翼翼地塞进她怀里。
襁褓温热,软乎乎的包了好几层,像花瓣,里头露出的小脸是花蕊,本来还睡着,一到她怀里就醒了,哼唧着拧一拧小身体,把脸转过来,睁开眼看她,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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